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刚刚轻松了片刻,孟青云就开始盘算享乐。
“咯咯咯••••••”
一个食客放在脚下的袋子口突然松开,一只绑住双脚的公鸡看到光明,连叫带跳蹦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扑棱飞到孟青云身上,鸡毛落了不少,吓得孟青云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食客忙拎着袋子跑过来,将公鸡抓进袋子,挽住袋口,慌忙用手捡孟青云身上的鸡毛。
“小郎君,实在对不起,袋子挽的很牢,不知怎么就开了。”食客满脸惊慌,他怕孟青云怪罪,一个劲道歉。
倒霉透顶!
最近倒霉事太多了。
“不碍事!”
孟青云抖了抖衣服上的鸡毛道:“新鲜事,拎着鸡来吃锅贴?”
“小郎君,我那有吃锅贴的钱,娘病了说是想吃锅贴,我来给娘买几个尝个稀罕。顺便把报晓鸡和两只带蛋鸡卖了,给娘抓几副药。”
那人一脸沮丧,语气中有好多不舍。
孟青云清楚,村子里有句俗话,再穷不卖下蛋鸡,在乡下,下蛋鸡可是宝贝疙瘩,卖了下蛋鸡就断了一份来钱的路数。
这时报晓鸡在袋子里咕咕乱叫,孟青云顿时想起王干娘。
这喋喋不休的声调何其相似。
“你的报晓鸡多少钱?我买了,下蛋鸡还是带回家吧,你娘有病在身,多吃鸡蛋对身体好。”
那人诺诺道:“娘病的厉害,一只鸡的钱不顶事。”
好吧!
我来做这个冤大头。
两人谈拢价钱,孟青云买了那三只鸡。
公鸡只是个插曲,小吃摊一切照旧。
“青云!”
“王永胜?好久不见!”
孟青云起身拱手。
王永胜是孟青云镇上私塾同窗,比他大三岁,为了诚实乐观,整日乐呵呵,看似没有烦恼。
他和孟青云是难兄难弟,都是屡试都终止于县试,唯一区别就是他能笑对人生,再进私塾发奋图强,孟青云却放弃了科举的梦想。
嗯?
今天他为何眉目紧蹙,难道有心焦的事?
“永胜,坐,正好是午饭点,嫂子,来盘锅贴!”
孟青云招呼王永胜坐,顺便让吴氏端上一盘锅贴。
“青云,不麻烦了,我只是路过替先生带个话。”王永胜摆摆手道,“先生说这几天让你去一趟私塾。”
“先生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 王永胜摇头道,“我只是顺路带话。”
见锅贴端上来,王永胜忙起身告辞,孟青云怎么挽留都不行。
王永胜走了几步身形一滞,似乎想说什么,少顷,径直走了。
他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