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鬼母助子
民国十一年,河北邯郸市内,有一姓陈名纥,靠贩卖布匹为生,一小商贩。陈纥结发妻邹氏,靓丽秀美,一小碧玉,夫妻恩爱极,不幸分娩,中风早逝。陈纥未续弦,子名潇,已近弱冠矣。
陈纥父子依为,陈潇生憨厚,为人诚实,自幼随父经商,东奔走,颠簸离,艰辛生让练成壮身,肩挑背扛如壮年。
陈纥有一小木盒,比烟盒稍大,盒上小锁,一随身携带,陈潇不内存何,几视盒内,均遭父拒。奇心渐增,欲视盒内而喻。
仲春一日,父子收拾行装,赴京进货。推一辆独木轮车,车装行李杂,父子轮推,换班坐车歇,筚蓝缕,风餐露宿,行千余里,至固安县彭村。恰遇集市,父子停车购食。午餐时,忽闻枪声大作,集市大乱,众狂呼奉军至,一枚炮弹飞落,轰巨响,血肉横飞。父子速弃食,推车随人狂奔,自逃,顿人仰马翻,慌乱至极。
硝烟散,陈潇再寻父,已不矣,处呼号无以应,顿足捶胸泪满裳。军阀混战,争权夺势,奉交兵,烽火连,百姓遭殃,黎民涂炭,兵荒马乱时,何处寻父归?
陈潇身无分文,寻至涿州城内,已两日未餐,饥肠辘辘,见侧有一油坊,遂上门乞食。店主范景,年近,孤身一人,见陈双目昏,肢疲软,饿已极,顿恻隐心,取剩饭让食,狼吞虎咽,须臾食光。陈施礼谢:“谢大叔,吾不白食,吾欲为劳作而偿。”范问来于何处,详述,范感诚,谓曰:“吾见汝诚实可信,吾独身,无儿无女,汝愿为吾义子欤?”陈思忖:战乱时,父子失散,吾无栖身处,以暂且安身,拜为义父未尝不可,待稳时,再寻父不迟。遂允,陈噗跪地,曰:“吾愿为恩人义子,请受儿大拜。”连叩响头,范喜笑颜开纳。
油坊乃小院,方间为居,南房间为店铺,房间为库存,东房间为操作榨油工坊,年久失修,柁檩木朽,危危欲断。油坊以产灯油为主,食用。陈以安身,每日与义父早贪黑,榨油,销售,进,送货,繁忙不可开交,勤快麻,倍受范赏。
一日晚,油坊打烊,一顾客敲门,陈开门,灯光,见顾客身着素衣,发饰银钗,一俊俏少妇,少妇突出处,乃印堂生一红痣,似红豆般,更显容颜美艳。少妇欲购灯油两桶,预付银圆两块,言居岭村口,姓曹,请日未时送货至,于村口候。
日晨,陈早,榨足两桶灯油,已午时。午餐,挑担欲出门送货,忽降雨,返屋取蓑衣披,取防水油布将油桶盖,再挑担出门。岭村于城北八里,陈挑担上,不雨愈大,风愈狂,电闪雷鸣,雨倾盆而,迎风雨,于泥泞艰难行,终至岭村口,问村口住户,方村无曹姓,陈惑,昨日晚,购油少妇言居村,何无有?莫非戏耍吾?非,无有舍资而无端取乐,怪哉!莫非吾误记,待返归再议。
陈挑担返城,雨已歇矣,归至油坊时,眼一幕惊呆,见油坊东房倒塌,众居民从废墟内抬出一尸,哎呀一声惊叫,弃担急,见尸乃义父范景,浑身血迹,脑浆迸裂!陈顿喻矣,于暴风雨中,东房倒塌,义父砸身亡!突发惨景,陈抚尸嚎啕,众劝良久方止,悲痛却难止。
陈为义父举丧,购棺椁以殓。丧,陈继承义父遗产,成油坊主。思:暴风雨日,若吾不出门送货,于东房内操作,砸死必吾,亏吾岭村,若不,吾休矣!愈思愈感余悸,惴惴不安。
几日,一晚间,购油少妇又至油坊,嗔陈未将油送至,曰:“吾闻老板罹难,不忍来打扰,吾购油两桶,何尚未送至?”陈潇释曰:“吾已挑担至岭村,探问村口住户,言村无曹姓,汝于村口亦未候,故而吾返。”少妇笑曰:“语音误矣,吾非姓曹,乃姓陶,彼日暴雨,吾进屋避雨,故而未于村口候。”陈曰:“汝油资已付,吾日再送至,请于村口未时候,吾必至矣。”少妇曰:“吾虔诚信佛,城北有一国寺,和尚夜晚功,佛需油灯照耀,吾还愿欲将两桶灯油送与庙内,不如请汝将油送至,途稍远,需汝劳累,吾不忍,再付银圆一块以偿。”言罢,遂从衣袋取出银圆欲付,陈拒收曰:“银圆两块已含送费,吾不再收,彼日暴雨,油未送至,乃吾听误过。”少妇曰:“汝诚信可佳,罢,日戌时一刻,吾于庙门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