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当然知道邬思道问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与凌啸之间的事情却碍难出口、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四爷、日后的形势,可以说将是诸皇子群起逐鹿,如若不然、请四爷抉了思道的眸子去。凌啸乃是无双国士,如若四爷不获此人,恐他人捷足先登,悔之晚矣!如四爷觉得不可毫无缓退、学生愿现行一试。
凌啸并不知道邬思道如此看重他,此刻的他正为这满府的女人和人发愁呢!
买来了两百个女子倒也罢了,顾贞观刑名师爷高夫子和金虎可不知道如何安排,就把凌啸请到正堂来处理。凌啸正持详细规划一番。却见到那沔州州判李轩求见、他的身后更是拖男带女地有两三百人。
沔州府里的那些贱民囚工家园尽毁,可是沔州刚刚轻历了一场水灾和防汛。哪里还有余力照顾到他们。不得已只得由李轩领来求凌啸这老恩人帮忙了。
凌啸看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也是吓了一跳。我如今又不是有火耗外水的地方官。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帮助这多人?咬咬牙,看来只有两个办法了。男的当兵。女的务工!
定下了调子,刚刚要金虎把男人们全部编为亲兵,女子务工的事情。凌啸却不得闲去具体筹划了,因为门房上通报,总督吴椣、巡抚苏克济、提督陈悼、总兵梁佑邦、蒋恒昌五人联袂前来拜访。
这些个大人都是湖北的军事长官,凌啸虽是钦差整军使。但是对于这些个一二品的军中大佬却不敢怠慢,要知道不仅湖北地所有兵力归们掌控着,他们更是掌握着自己的独属军队,督标、抚标、提标、镇标。凌啸连忙出来迎接。
除了驻节荆州的湖北八旗将军思德安以外,今天的何园可是首脑云集啊。提督陈悼对凌啸平礼一拱。就昂然而入了,两个总兵都是有些看不起凌啸这个五品官,但是碍于他是钦差,倒也不敢过于无礼。行了一个军中简参,也快步进去了。倒是吴椣和苏克济更是恭顺些。
凌啸拉住吴椣落在后面。悄声问道,“老亲家。今天刮得是什么风啊。怎么都跑到我这园子来了?
吴椣苦笑道。“什么风?还不是整军风闹的!这些个家伙消息就是灵通。四爷前脚宣布退堂、他们后脚就来到我的签押房。硬是说要来和你这整军使涝叼涝叼。讨个如何整军的章程呢。”
凌啸一阵郁闷,妈的,老子土午还在考虑些吏治民情,下午就要操心什么整军事宜了,这哪里想得请白啊。这群子提督总兵的一个个摆像二五八万,好相与吗?就是吴椣和苏克济两个的心里,恐怕也十分地腻味老子吧?康熙只晓得要我当恶人、他自己连个圣旨嘉奖一下都舍不得。还剥了我的黄马褂,实在太小气了,教我这个五品官怎么有底去镇住这些一二品?
茶一奉上,陈悼使了一个眼色,总兵梁佑邦和蒋恒昌一起站了起来。居然说的话都是看口同声,显然就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凌大人新任整军使,我等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大人,皇上可有个具体的方案谋划,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配合大人了办好这次差事、得又搞得不请爽……”
凌啸终究年轻气威,听到他们暗讽自己办砸了观风巡查练差事,不由得一阵火起,这群王八蛋让知无堂这样的恐怖组织给混了进来,还来老子这里打码头?猛地一拨茶杯,就要发火,却听顾贞观在屏风后轻咳一声。方按奈下来,冷冷道,“如果大人们是为此而来,那就请恕凌啸无可奉告了。凌某才接了圣上的任命旨意,连圣意都还没有揣摩清楚呢!”
“唉。凌大人你也不要生气。你如今是整个湖北军务整顿的话事人。莫说陈提督,就是我吴椣这个总督,还有老苏这个巡抚。也要听的调度啊,大家都是来讨你的一个方略。免得我们各标到时候落个不听号令的名声。您说是不是啊?
吴椣乐得陈悼他们来闹。一旁打着哈哈地调拨。搞得凌啸更是恨了吴椣。妈的,难道你吴椣就没有一点的香火情分?刚刚在老四面前保了你们一票,暗示他暂时不要追究你的责任。如今尘埃尚未落定。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政治联姻难道就是朝不保夕的吗?
陈绰见凌啸铁青着脸,心中大恨。本来他以从一品的官街受制于吴椣这个不加衔二品总督。已经是非常的不甘心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五品钦差。还敢摆脸色给他看,叫他如何的心里平衡。
当下陈悼怒目瞪视凌啸。妄图以虎威压倒他,无奈凌啸是何许人,连康熙都敢绊倒的不要命家伙。偏偏就不吃这一套。陈悼越是瞪视,凌啸越发不理。端起茶杯。还夸张地吹着手中的热茶。唾沫星子和热气都直往他右首的陈悼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