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琇的话语就像一根巨大的鱼竿,将所有在场的高官勋贵深埋心里的嬷妒都给吊起来。
是啊,凌啸崛起的速度,实在快得让人难以接受。每当想起两击胡马、两救圣驾、再救太后的五大功劳,就让他们眼红不已。每个人都知道,凭着这些功劳,恐怕只要皇上一日在位,凌啸就是万千宠信集一身。倘若在朝政上也卓有建树,那么凌啸总有一日将位极人臣。”
凌啸的施政能力究竟如何,他们不知道,但是凌啸的咄咄逼人,这些讲究中庸之道的人多多少少有些看不惯的。
面对郭琇的强辞指责,康熙眉脚一跳,言辞很是激烈,“哦?这说来。朕真可谓是有眼无珠了,他日朕在史书上也会是一个信任宠臣的昏庸之主啰?”
张廷玉心里“咯鳖“一声,郭琇要倒霉了。皇上的性子最是要强,倘使认了,就是变相的罪己话。以他日夜伴君的经验。康熙这次一定力挺凌啸,因为这牵涉到皇上的面子问题!
郭琇却是一个个心要当诤臣的人、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回到京城的这半个月里,他受到了太多同僚的嘲笑,一个钦差风风光光地乘兴有去,又灰头土脸地滚了回来、这些他忍了。回京后述职的时候,康熙虽然对他勉励慰奖。但对凌啸在两案的处理问题上百般维护。又让他觉得十分的郁郁,以至于他回到家中地时候,总觉得屈辱,这些他也忍了。可是凌啸在他走后所干的两件事情,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忍下去了。
“皇上。凌啸的功劳。臣觉得圣上当重赏,就算保他一生荣华,封为世袭一等公,臣也觉得不过分的,因为他救了臣的君王。但是,作皇上的臣子。朝廷地谏官。臣凭心而论,凌啸的确才华横溢、只是臣为他是经济谋划之士,绝非守牧一方之臣!”
康熙一扫众人神色,见黯然无语者有之。下意识颔首者有之,就没有为他和凌啸出来说话的、冷然道。”你说凌啸非一方守牡,何以见得?”
郭琇将头猛地一叩。”皇上。凌啸锋芒毕露,罔顾法度、行事草率,逼人处至墙角崖边而不放、吴椣陈倬是也!纵容时置民贼贪渎而不为,六十贪官是也!牟利心虽国计民生犹儿戏,军办纺纱是也!、”
太子九子要落下泪来、知己啊!这个冷面判官似的御史头子,今天是越看越顺眼,如果不是在君前,他几乎想抱着郭琇。好好地和他把酒言欢一番,再许以日后的宰相之职!凌啸岂止是这样的无耻无得无能,简直就是一个心有山川之险、腹含孟德之毒!只要看看自己被他整得损兵折将、折财也不能免灾、就知道了。
康熙循循善诱,“湖北案已经定弦,可以不玲。你郭诱既是铁石贞臣。可否让朕这昏庸之主,错得明白些?”
胤禛心头一动、看向老八、见他也在搓手沉思、顿时心下微松一口气。看来昨晚赶回的邬思道看得明白,皇阿玛似乎已有定计,自己该不该用那一招?那边地郭锈听了康熙的这番剜心的言语。又是一个头扣下,额头已是青肿起来。
“臣自得圣上看重,殊格简拔,当以死相报!湖北武将弹劾凌啸军办纺纱案,臣以为参之有理,但又不在其理!凌啸有否谋反之心,臣以为圣上自有判断,说实话,这一点臣不信。但凌啸之纺砂机一出,军办不合法理圣道!粗率停用督提宪牌,更是造成军心不稳的劣令,百人伤亡的械斗即是明证。皇上、凌啸才不在地方啊,望圣上持其调回朝中,阔阁任职方是合适。”
出子所有人的意料,康熙还未来得及说话、太子趋步上前,跪在康熙脚边,为凌啸说起话来。听了郭琇地建议。太子大愕撂,刚才对郭琇的好感不翼而飞。
“皇阿玛。儿臣觉得郭琇此言差矣。想那吴椣陈倬失察在先、圣上任用凌啸去整顿湖北军务,这些人必定会给凌啸掣肘。军中渗入反贼、凌啸用些雷霆手段、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的,对于凌啸的果敢,儿臣也是十分的欣赏的。若说凌啸居心叵测,儿臣不信。他敢于任事,按了这本来就容易得罪人地差事,朝廷就应该予以强力的支持,怎么可以用人而疑,见危不扶?至于那个纺砂车,儿臣觉得既是好东西,不妨拨入凌啸所说的官办事业、一来利于国库丰盈、行凌啸前次所奏之中央辅助计、二来,朝廷也好控制其不至于伤害农桑!”
康熙慢慢地笑了起来,这个平日里令自己失望的嫡子,今日里的这番话,说的可是有担当有智慧,既是为国举贤不避仇冤、又是高瞻远瞩谋划明理。
“你们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