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骏一转身,装成官员大急道,“那可怎么办啊。”
胡骏又伸手要钱后,才道,“皇上同意于制台的办法了,你们的这些明财看来是保不住了!不过听说,昨晚就有京里容若大人进了何园,准备从于制台那里,再把没收的股份买回去,这事情连着湖北藩库和户部的帐,具体嘛事情,我也不懂。反正你那股份,摆在明面上,绝对难得藏起来,铁定没收。这一十萝卜一个坑……”
胡骏还没有说完,容若和豪成已经明白过来的,几个月不见,自己的这个弟弟已经变得狡猾狡猾地了,这次人家于成龙算是一脚踩在钉子上了,啜蹿着郭璓整凌啸,却被凌啸使了一个大绊子,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呢!
他们几个或者感叹凌啸的奸诈,或者引以为豪,凌啸却在葛店的工地上忙的头昏脑胀,现在他要解决的不是勾心斗角了,而是玩不得半点虚假的科学工艺。
凌啸要造出大批量的肥皂,这油脂好解决,动物油脂和植物油脂,对于中国一个农业国家来说,是小菜一碟,关键是苛性纳碱的生产。凌啸知道现在没有电力的存在,他没有办法通过电解食盐来制成苏打,只好采用最简单的化学置换方法了。
他在中学的化学里面学过,但是事隔多年,他要想起这些,还要能够找到这世界有的原料,颇有难度。就现在的憨办法,真的是让他当日绞尽脑汁,才想清楚明白的。
只要把硫酸和食盐在一个炉子中混合,就会产生硫酸钠和氯化氢气体,然后用木炭将硫酸钠还原为硫化钠。硫化钠再与石灰反应,就会得到所需产物苏打和一种难闻的副产物硫化钙。这样地苏打里面还含有硫化钠等杂质,不过在蒸发前须用烟道气二氧化碳处理,就都变成碳酸钠,再经澄清、倾析、蒸发,碳酸钠就变成结晶苏打了。
所有的过程,最难的只有三样。一是硫磺变硫酸,二是如何解决酸性气体腐蚀设备,三就是凌啸还有环保意识和节约意识,那硫化钙气味难闻,要深埋,那氯化氢气体加水可是宝贵的盐酸啊。
曾匀一路小跑,把凌啸和金虎请到工地上,看着堆积如山的石灰、铅块、木炭、还有民居改成的仓库里几十万斤硫磺和硝石,这可是花去了将近四十万两白银啊!他兴奋地看着凌啸,他身后的那些找来地几百工匠。也都望着凌啸,他们希冀的眼神,让金虎都觉得压力无比。
凌啸却发怒了,暴怒!
“金虎!曾匀!本侯三番五次交代过,各个工地分开。各个工人要登记吗?如此都窝在一起,你们是不是要让人家学走方法?”
金虎他事多繁重,凌啸只是命他协助曾匀,搞好警戒和防守,他自己何来时间,于是手下将领的一时疏忽,就要他来背了。金虎谁都不怕不服,唯有对凌啸最是敬畏。没连忙要请罪。那曾匀却先担了责任。他前半生最看中保密,现在凌啸此言一出,他最合心意,但是金虎已经不在是普通的将领了,位高权重,这可不能得罪,出来混就要准备还,该扛的还是要扛。
当下两人纷纷拿起纸笔。记下凌啸的命令,“在附近分别设立五个工厂,对外分别叫一二三四五厂。一厂就专门制备硫酸,二厂专营食盐和硫骏混热,三厂专搞木炭粉和烟道气,还原二厂货物,四厂给我专门蒸煮和提纯。五厂就造香胰子。工人你们要严格控制起来,凡是各厂之间流窜的,抓!同乡和亲朋之类认识的分在一个厂内。”
等他们记完,凌啸问道,“你们两个想到什么了吗?”
曾匀和金虎一个是将领,一个是大老板,当然会举一反三想到很多,当即说出来了,凌啸拊掌道,“好!表扬!你们两个记住,学学胡骏这小娃,凡事都要想在我的前面,以后我只讲精神,具体的做法,你们要自己用了心去思考摸索,只要是秉承我地精神要旨,我允许你们犯些错!”
“是!”金虎这次对凌啸开始刮目了,原来这个自己跟的老大,深谙驭下之道和成事之理,好像古人说的什么垂手而治也是这个道理啊。他这样在心里感叹,幸亏没有说出来变成马屁,这也为他免去了一个耳光,因为凌啸要是听了,铁定要骂他,垂手而治是形容皇帝的。
正在两人颔首称是之际,十几个人来到跟前,给凌啸跪下去行礼。
凌啸笑呵呵地把他们叫起,这些人都是他认识的,正是当日在他地何园陪他当助手的工匠们,大部分是陶州找来的各行业著名工匠,凌啸将他们全部收入自己的府中,专门建立了一个百工堂,条件就是认下他们的孩子做亲卫之类,给他们这些地位很低的家庭一个机会。正是有此承诺,他们这些窑工、铁匠、漆匠、染匠、木匠、瓷器师父之类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归到凌啸麾下。
但是现在领头的人,凌啸还没有合适人选,只得让曾匀地两个儿子先支应着代为管事,怎么说,他们也是豪成地小舅子,加上曾氏也算是工匠之类的大作坊,这两个十七岁的小大人,看起来十分好学,办得好像还不错,近日还没有听到什么不服管理的闲话。
曾匀的两个儿子起身之后,又是一个大千的家礼扎下,“曾辉、曾光给爷请安!”凌啸笑道,“辛苦你们两个了,起来吧。怎么,看了半天,联想到我当日的实验,你们百工堂今天可是准备好具体方案了?”
曾辉是长子,他一瞥自己的父亲,向凌啸躬身一礼,“已经基本上明了了,只是有些小问题要请教。当日爷用地铅块作房,烧硫磺与硝石。以出吸收,制得爷所说之稀硫骏,属下拿回少许,细细研究一番,却发觉这稀硫酸就是古代的石胆精华,不知道侯爷不用那个办法来制造这稀硫酸呢?”
呵呵,还真是好学好问啊。凌啸来了性质,笑眯眯道,“你先说说古法是怎么造的?”
“有本书叫《黄帝九鼎神丹经诀》,”这曾辉才说得一半,忽地钻到凌啸背后,怯生生地看着怒客满面的曾匀,不敢说了。
看来曾匀这当爹的和儿子的趣味完全不同啊,凌啸若有所思,“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