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这才明白过来,俄罗斯不是有钱,其实真的比清朝要穷得多,中国的银钱流通,大部分都是实物货币,可他俄罗斯却是纸币,这堂堂一个国家的信用准备金才两亿多两白银,也确实穷地可以。凌啸决定妥协一下。并不是他有什么同情心,怕俄罗斯内战,而是黄金还在人家国内,能骗多少来就是多少吧。
“那你们说怎么办啊!”
两人却回答说要商量一下,明日再回话。
第二天一大早,凌啸带着叶卡捷琳娜和保罗夫等人。赶到了湖北兵严密看押彼得的军营之中。
对于凌啸的守信,这个风情万种的尤物却没有一丝的感激,隔得实在是太远了。金虎亲自组织了一百名荷枪实弹的火枪兵,在一百五十步外就把他们给拦在外面,然后说了一声等着,就给凌啸行礼告退了。
在叶卡捷琳娜期待地望着远处地时候,戈洛文却面色愤怒,他对彼得毫无亲密之情,还巴不得这个铁腕的沙皇马上暴毙,自然不是为彼得被俘而感到悲愤了。
引起他愤怒的。是眼前的这些持枪士兵,用的可是俄军标制装备的燧发膛线枪,显然是从自己国家士兵手中缴获的。除了彼得,凌啸竟然告知他半个战俘都没有了,这让他怎么不悲痛。想到自己即将要和凌啸签订的中俄尼勒克协议,他就更加的愤怒。巨额赔款的事情虽然还没有谈妥,可他知道,自己亲手签字把西伯利亚主权拱手,将会成为俄罗斯历史上地罪人一个。也许是想要逃避这种心中罪衍。他对即将出现的彼得恨得牙痒痒。你为什么不咬牙自尽算了,活着简直就是害了全国。
“彼得!彼得!”沙皇皇后突然叫了起来,她一眼就认出了彼得。
金虎终于把彼得大帝牵出营帐。远远地遛了一圈。可是任凭这位皇后怎么样的神情呼唤,彼得都没有向这边望上一眼,他的神情由于太远,看不清楚,可是那股子兴奋的劲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如同是脱缰地野马,彼得在营帐周围撒腿狂奔,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张开双臂,好像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样子。
叶卡捷琳娜想要跑过去的身躯被卫兵们死死地挡住了,后面还有两个仆妇抓住她的双臂。这让她不得不转过来对凌啸苦苦哀求,“侯爵先生,善良的候爵先生,能不能让我过去和他说几句话,求求你了,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地。”
凌啸一阵为难,装作没有看见地转过脸去,看看军营外一望无际的热土,默然出神。凌啸自然也听见了,他望着蓝天白云,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眼前这对夫妻的遭遇无疑是个惨剧,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可为了脚下这片沃土里沉睡地几万将士,为了后世的福祉,这种坏事自己做的没有错。
彼得却好像听到了这边的哭泣和吵闹,望着这边忽然泪流满面起来,眼尖的叶卡捷琳娜果然是夫妻连心,一下子急了,下了死命地挣扎,哭嚎的声音让闻者掉泪。戈洛文和保罗夫也看见了彼得的异常,登时都关注地望着彼得。
凌啸吓了一跳,难道彼得醒过来了?!又或者他是在装傻?!
忽见彼得打了一个天大的呵欠,然后鼻涕直流,凌啸才自失地一笑,人做了亏心事难免会疑心的。
彼得被弹片贯脑,以现在地医疗科技,估计是今生也别想拿出来的了,间隔极短的猛烈癫痫将会伴他的一生,加上自己的一泡尿让他感染而烧坏了头脑,能复原清醒,那才是怪事呢!更何况自己还给他每天用鸦片烟。薰着,这个超级烟鬼除了上脑神经需要外,现在恐怕是精神上也片刻离不了了,要不然怎么才出来了半刻钟不到,就犯烟瘾流鼻涕?
金虎很快就结束了这彼得大帝的放风,冬日暖阳很快就和彼得无缘了。
叶卡捷琳娜忽然跪倒在凌啸的脚下,抱着他的腿紧紧贴住胸怀,“侯爵先生,求求你让我看看他,无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的,求求你,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哲人,也是有玛丽亚圣灵般的天使,更是泛着神光的圣徒,求求你了,呜呜……”
戈洛文和保罗夫偷偷地在边上比了一下中指,无声地抗议皇后对这类人生物灵魂的误判。
但叶卡捷琳娜没有误判,凌啸仰首看看天,奈何我不是无情之人?摆摆手,让士兵放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