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夷的战列舰名叫伊丽莎白号,在上百艘清朝舰艇的进逼之下,没有多费口舌就被扣留下来,无他,道格拉斯没有勇气面对如蚁的清兵而反抗,唯有叽里呱啦地不停叫着严正抗议被拉下了甲板,几百名炮手水手也纷纷弃枪下船。
伊丽莎白号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主力舰之一,百工堂众人走上这艘战列舰,戴梓和曾氏兄弟立刻被眼前的各种航海设施和火力装备给震撼了。拆卸、测量、清点、编号等一应工作,都在戴梓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他们完成了火力系统的拆卸测量之后,紧接着就是奉凌啸命令而来的水师将领和长乐船厂的帮办们,做得更加彻底,直接就换了大清勤王军水师的帅旗,将这艘战列舰驶向长乐,做进一步的研究去了。
整个过程是在晚霞漫天之前完成的,顾贞观有些担心,“爷,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如今咱们这么样扣留五国代表,是不是会逼得五国没有退路,一意助战逆贼呢?再说,这战列舰造价不菲,据说要好几百万两白银,我们……”
凌啸哈哈一笑,问另一边的戴名世,“戴先生,你既然熟研前明历史,当知道红衣大炮和佛朗机炮的来历?呵呵,就是从这些洋鬼子手上得到的,今天人家把战列舰都送上门来给我们学习揣摩,我们如果还要那脸皮子,讲什么礼义廉耻,等到日后海战大败,我们会被天打雷劈的!”
戴名世虽是研究理学的,但更是研究书吏师爷之道的,反而比顾贞观更加知道变通,也哈哈一笑道,“贞观兄放心,这等事情我们其实是热情待客。反正他们要等我们的回复,哪有把客人丢在江上喝风的道理?要不咱们把这些洋夷弄到各地去观摩风景。体味我中华风光民情美食,呵呵,就是他们的战舰,我们也不能任它风吹雨淋,所以才找个优良港口好生保管,这才是待客之道,这些洋夷英国感激我们啊!”
顾贞观一下子明白过来。看看奸笑的凌啸和戴名世,不服气了,“你们这样子似乎诚意还不够,人家既然口口声声说祝福我们的皇上。干脆,派兵把他们送到江宁去,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得见天颜,当然,为了照顾他们看风景,从武夷山、天目山、雁荡山到富春江慢慢走好了,两者不误嘛!”
两人一起哄然称妙,凌啸笑着回走。“这就让他们修书一封送往台湾,另外。要想办法诱出他们五国在海上地兵力分布。呵呵,道格拉斯要是不肯写。你们就给他们讲讲十大酷刑好了。”
十大酷刑并不需要凌啸去做的,等到戴名世赶到软禁五国代表地总督府后院,已经是骇然听到恐惧的叫声此起彼伏。戴名世大吃一惊,推开守在门口的长公主侍卫,进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钉板、油锅、火钳等刑具已经全部架好,道格拉斯等人被扒去了上衣,死死绑缚在柱子上,虽然还没有开始动手,就已经吓得五个代表魂飞魄散,在那里叽里呱啦地不住抗议。
黛宁却不在这里,指挥准备上刑的,是罗刹皇后叶卡捷琳娜,戴名世不知道她是如何说服黛宁的,但很显然,这个皇后是要动真格的了,赶紧高喝一声,“慢!”叶卡捷琳娜略显慌张,但见来的是戴名世,将头一偏,用已经有些熟练的汉语问道,“怎么,戴先生不许我给他们苦头吃吗?这可是奉了黛宁公主的命令哦!”
戴名世哪里管什么黛宁的命令,他奉的还是凌啸地命令呢!一招手叫来亲卫,“来人,马上松皇后到西禅寺,此地从今天开始,没有将军、顾先生和我的手令,任何任不许靠近,擅闯者,杀无赦!”
“你——?!”叶卡捷琳娜没有想到,这平日里从来不拘束她的先生会发这么大的火,辩解道,“怎么,我奉公主的命令,来刑讯这些任,以得到五国在海上的兵力详情,难道也不行吗?哼!连顾先生也同意把这交涉事交与我们三姝团,而去凌啸将军也没有反对,不信你就去西禅寺问问!”
戴名世把手一挥,顶了回来,“我正是奉了将军之命而来,不信你就去西禅寺问问!”
等叶卡捷琳娜等人气哼哼走后,戴名世仰脸沉思好久好久,也不理会道格拉斯等人的感激之情,对自己地长随令道,“你马上去西禅寺禀报驸马爷,罗刹皇后似乎另有所图!”这长随见戴先生面色凝重,哪敢怠慢,立刻赶到西禅寺,办完一切通报通行的手续,可一进大堂,就看到叶卡捷琳娜已经在堂上向凌啸哭诉,心中马上咯噔一下,完了,这洋女人先来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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