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通體是汗的兄弟二人洗了澡後,先後走進了濕蒸房,趙一期把帶進來的一些水跟牛奶提籃擺到二人中間,各自圍著條浴巾的兄弟二人此刻在氤氳的不斷升騰的水蒸氣裡,不但身體因為剛剛的運動得以釋放掉很多張力,趙一期大口的喝著牛奶,看著對面的趙一會緩緩的說道:“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真的要結婚的人。”見大哥早已經看穿自己,趙一會擰開一瓶運動飲料也灌下去一大半,眼睛不知因為剛剛運動充血的緣故,還是因為洗澡沖刷水的原因,此刻已經紅了大半,他雙眼直直的盯著前面地面木板,聲音悠悠的說:“哥~你肯放我去找azzurra嗎?”說完他轉頭一雙眼直逼趙一期深邃的雙眸,趙一期緊閉的雙唇和絲毫不閃躲的眼神讓趙一會瞬間充血的雙眼裡就聚滿了淚水,就算是在溫度40度的濕蒸汽房裡,趙一會還是感到哥身上透出的寒氣逼人,他把手裡的水淋向自己的頭頂,但運動飲料進入眼睛,更加刺激了淚腺,趙一會索性就讓淚快速的不斷的離開眼眶,也不做任何閃避的動作了,就像他任性不羈的個性。“昨晚~昨晚我帶江語萱回家了,我知道~我很任性,趁我還任性,哥你能答應我去找azzurra嗎?”趙一會的聲音已經哽咽著有些喘,但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趙一期的臉把話問了出來。
“所以就跑到父親面前說要跟江小姐結婚?”趙一期眉心微蹙也不逃避他的雙眼,語帶些許質疑的反問著,看他喉頭不斷抽動,邏輯已經紊亂,思緒似乎飄忽不定,整個人依然沒有冷靜下來的樣子,心底卻很擔心他,但趙一期似乎非常缺乏去安慰一個人功能,由不得眼前的親弟弟可不是自己的老婆那般溫馴可愛,善解人意,他非常知道趙一會腦袋裡隨時會跑出來異於常人的思維,看他情緒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料想他在等著自己的話一旦順著他,趙一會就此又鬧出走消失掉,不能再第三次了,趙一期的雙手扣緊了屁股下的木板語氣和緩的說道:“你是我弟,我們是這輩子的家人,在感情上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尊重你,如果你感覺我給過你壓力,你現在就可以忘記以前我對你說過的任何話,結婚這件事無論你選擇跟誰,我不會給你任何意見,如果你介意,那哥現在就跟你道歉,對不起。”趙一會萬萬沒想到,活了34年,從來在自己面前說一不二的大哥那麼誠懇的跟自己道歉,而且是在兩人赤城相見的時候“呵呵,哥!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你這些話讓我聽了好害怕。”趙一會突然摀著臉大哭起來,依然哽咽的聲音越來愈低,本來他是想著趙一期回答自己的是另一番話,哪怕是對自己生氣咆哮之內的。
趙一期坐近了他一些,肩膀碰了碰趙一會抽搐著的肩膀,趙一會鬆開了捂臉的雙掌,頭一歪自然的仰頭靠向趙一期的肩頭,趙一期再不作聲,但他感覺自己剛剛的話起了作用,此刻不需要言語,趙一會已經在趙一期面前徹底瓦解掉了他34年聚集的靈氣跟聰明,這可能是在十年或者更多年後趙一會才能參悟透的,大哥的腦袋為什麼比他聰明狡猾的原因。。
何辰濤帶了兩個人晚上去約好的飯局,方曉舟絲毫沒有因為趙一期沒有一起來而生氣,何辰濤還趁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而讓他開懷大笑,在面對邱懷林時,何辰濤變得非常躬謙有禮,整場飯局讓方曉舟非常有面子,邱懷林更是讓那條路旁土地的私有主當場拍了胸脯保證,按當初定的合同細則不變,還許諾如過g建設有「天妝」的延伸方案還可以出讓建地,何辰濤聽後朝帶來的人揮了揮手,那兩個立即從包裡翻出一些早準備好的文件,幾個人各自看了裡面的某個數字後,哈哈大笑起來。
邱懷林還主動往幾個人杯裡裝了酒,他提議大家乾杯,眼睛望著何辰濤,突然就說道:“何董人如此爽快,以前我還把蔣鄂文的話當了真,真是誤會誤會,來來喝酒!”被他嘴裡提到了蔣鄂文,何辰濤心裡一緊,臉上依然堆滿了笑容,嘴裡只打著哈哈,並沒有接話,“阿舅提那個死人幹嘛,今天難得大家開心,哈哈哈,來喝酒!”方曉舟混聲也拿起酒杯,今天這事能辦好,以後何辰濤就是自己人了,那些公司裡看不起他的人,得對自己另眼相看了,他一把按著何辰濤的後背,手裡酒杯的酒已經被他幹了,深惡被人拍背的何辰濤,此刻不知道心裡強忍著多少戾氣,也仰頭喝乾了手裡的酒。邱懷林的眼瞇成一條縫,何辰濤果然比較上道,他也就不在端著了。“聽曉舟說接下來的你們集團,趙董事長要把事業交給兒子自己退休了?”“是有這麼回事。”這已經不是秘密何辰濤坦承道。“你回去告訴趙一期,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我在地方上能顧我們家曉舟的地方有限,希望趙一期能給他機會,像今天這種事,交給曉舟就好,沒有什麼是不能喬的嘛。”“今天能在桌上把事情談妥,那還不都是看您的面子,也全靠方董能請您來,來來,我再敬酒,大家請~請!”何辰濤滿臉堆笑,應付這一切,怕自己喝多醉倒,瞟一眼帶來的兩個下屬,三個輪番再敬了些酒,方曉舟被早早的就灌醉了,胡言亂語又說了一堆543來,何辰濤心下暗記,這個方曉舟沒什麼本事,野心到不小,看似沒什麼心機,憑著自己後面有一個立委親戚撐腰,以後不定鬧出什麼事來,也不想想g集團歷經50年,跟多少政客媒體各色人等打過交道,今天能在這種事上妥協,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一切等即將到來的董事會後見分曉,趙一期的冷靜沈穩和殺伐決斷可比岳父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