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笑道:“正因如此,才要安抚了她,可别转脸就成了及春第二,那可不又是麻烦事一桩嘛!不过,她也比不得及春,毕竟只是个没有出身的小丫头,咱们逸云宫里本就没什么事,平日里稍加注意也就是了,翻不起风浪。”
张氏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这时,银烛也进来了。她仿佛已经把及春一事完全丢到了脑后,对凌非说:“帝姬,今儿早上,你那喜蛛还没开开瞧呢!都耽搁许久了,只怕蛛网都要把妆奁填满喽!”
昨夜里,张章非得给凌非逮了蜘蛛,还说他逮的又大又壮,定然能结出最厚实的蛛网来,凌非推不掉,也只好把蜘蛛装了,只是收起后放在一边就忘记了,更别提还有及春的事情打岔。因而,原本一早就该打开瞧的蜘蛛,此刻都已是午后,要不是银烛提醒,只怕那蜘蛛都得困死在小妆奁中一辈子了。
张氏笑呵呵的与银烛一块儿找出了装蜘蛛的妆奁,果然蛛网甚厚,让银烛羡慕不已。
凌非回想起之前险些忽视了七夕,又因为及春一事,这一回的七夕显然宫人们都意犹未尽。她便说道:“瞧你那贪玩样子!下月便是中秋佳节了,到时,咱们宫里再好好热闹一番吧,也让你们这些皮猴顽个够!”
银烛一听大喜,连忙在凌非前后溜须拍马了一番,说的张氏都笑骂她起来。
……
当天傍晚,凌非用过晚膳,带着张氏一块儿在园子里散步,听说今日连信、连喜随秋绾出宫送及春往丽泽宫后,就又在外头留了些许时候,打听到了一些新消息,便传了他们过来,边走边听。
及春刚被送去丽泽宫里,倒也还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眼下,宫里正热议的当然是七夕夜里的盛况,其中,也少不了风头最盛的郑淑仪。那周元皇帝毫不忌惮的向整个内庭、乃至整个天下展示他对淑仪的宠爱,亲自陪同着淑仪一起出场,眉目传情,置六宫粉黛与不顾,又陪着淑仪登乞巧楼祭拜双星,因那淑仪嫌现场人多噪杂,最终便只有皇后、贵妃一同登上乞巧楼,其余的宫人都只有在外面眼巴巴瞧着的份了,甚至包括淑妃与容妃。
太后虽喜热闹,但大场面却也是不喜,因而未有出席;倒是第二日听说此事,在晨省时数落了淑仪几句,可那淑仪非但不虚心受教,反而哭诉了起来。
原来,在宫人斗技用五彩线穿七孔针时,皇帝下去更衣,却迟迟未归。淑仪当时正沉迷于游戏,一时未查;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兴致高昂的郑淑仪这才注意到皇帝许久不见,派手下去询问,却无果。
渐渐的,宫人们注意到皇帝的离去,也注意到郑淑仪的落单,各怀心思的开始纷纷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更让得不到皇帝音讯的郑淑仪坐立不安,最后又气又恼,面上挂不住,拂袖离去,去寻那皇帝,可是却也一夜未得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