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儿的惨嚎被堵着只剩下了微弱的呜呜声,却令旁听到的人无不觉得心里被抓了一般,脊背发凉。
凌非很是同情叶媚儿,可是她并不是傻子,不会认为以一己之力就可以阻止胆大包天的郑淑仪,若是她贸然出现,不仅会给这事火上浇油,令郑淑仪更为恼火,还会使得郑淑仪把她与叶媚儿、姜倾月等人联系到了一起,令她自己陷入无穷尽的漩涡之中。内庭残酷,她只能选择明哲保身;叶媚儿既然也有了自己的选择,就必须为此有所准备乃至付出代价。
渐渐的,叶媚儿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听不见了。
“哼,才六针而已,就不行了。停了吧,剩下的就留到以后,给她提醒着吧!”郑淑仪轻描淡写口吻,仿佛那绣花针*入的不过是布帛而非叶媚儿的手指,“彩馨,你去把父亲母亲送来的那尊用来孝敬太后的金佛,给刘德善送去,让他今夜留意着这叶媚儿的情形,别让叶媚儿在皇上面前生了事。”
“这……太后那边……”彩馨的语气似乎有些犹豫。
只听郑淑仪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彩馨便再无多言。
之后,又有一些轻微杂乱的声响混杂着脚步声,逐渐远离了,前后的时间并不长,凌非却在郑淑仪等人远离后,久久的僵硬站着,直到秋绾焦急的闯了进来,才令她恍惚回神。
“帝姬!你还好吧?那郑淑仪是否为难与你?”秋绾见凌非面色不佳,慌张的问着。
“咦?你怎知郑淑仪的?你刚才在外面都瞧见什么了?”
“奴婢只是在稍远处被郑淑仪的婢子给拦住了,却也没亲眼瞧见郑淑仪!是了是,是奴婢不中用,见了郑淑仪的婢子就以为郑淑仪在了;早先郑淑仪不就醉酒回丽泽宫了嘛!是奴婢糊涂了!”秋绾自怨了一通,又紧张问道,“帝姬,那些婢子可有冒犯了你?”
凌非摇了摇头:“她们不是来寻我的,我并没有见着她们。”
看来郑淑仪也不是完全做事不过头脑的,大约是见此处僻静无人,周围也早已安排下了婢子看守,隔离来往之人,又有宴会的喧哗做掩饰,所以秋绾并没有瞧见郑淑仪,也就更不知郑淑仪对叶媚儿动私刑一事了。
“秋绾,那郑淑仪的婢子拦住你时,可有说过什么?”
“那到没有,只是不让奴婢过去,就连奴婢说帝姬你在那边,等着奴婢过去服侍,她们都不肯放奴婢过来。也不知这些婢子怎么就那么大胆,前些时日那银熙三人听说没挨过去的就有两个,其余的也都没落得好;没想到这会,她们依旧是老样子。”秋绾略带惊恐,提起银熙等人,更是有些后怕。
凌非根本没注意秋绾后面都说了什么,她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自己就在附近的事情只怕已经被郑淑仪得知,还不知郑淑仪会做何感想!凌非有些头疼,为什么在这宫里,她已经处处小心再小心了,可是随时随地总免不了各种麻烦上身。此事眼下已成事实,补救也来不及了,她可不认为以她的身份把此事禀告太后、皇后乃至皇帝,就能扳倒郑淑仪,弄不好反而会被郑淑仪反咬一口,因此她也只能表面上佯装不知,暗地里小心提防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