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打心底里发誓,当初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见过的男性认识的、不认识的加起来自然很多,讨厌的人也总有一些,但如此一个让她厌恶至极的男子,这皇帝周元还是头一个!好色贪吃的**狂、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白眼狼、好捕风捉影探听各路消息的偷窥变态狂、恋母情结不拿其他女子当人看的自大狂……等等所有凌非能想到的谩骂之词,一一在她心里来回滚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控制住没有脱口而出。
借着小范围混乱来掩饰情绪的凌非,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心中的这一口恶气无法排遣,难保不在后面把反感表露在面上,为了保住小命多活几年,更别在年纪小小的时候就被活活气死,凌非只能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暂时保持平静的口吻躬了躬声道:“臣妾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请容臣妾入内更衣。”
周元尤带几分笑意,轻松的摆了摆手,示意准了她的请求。
凌非恨恨的站起了身,就往里间逃去,边走心里边盘算着离开了周元的眼皮子后,该用怎样的方法发泄一通,这就想起了一些事来,当即听了脚步,对边上跟随而来的张氏说道:“张嬷嬷,这边没个人服侍也不行,去把芜琴、菀琴姐妹唤来吧,她们都是明白人,定能把皇上服、侍、妥、帖了。”最后几个字,凌非可是一字一字咬牙蹦出的。这周元不是喜好美色嘛,那两姐妹也不是正想嘛,郎有情,妾有意,那她凌非何不成人之美,学上一学皇后的贤妻典范,多送几个美人孝敬皇上,若是两个不够,还有棠曦、南薇、季兰等美婢,整上七八个,不死也得让周元脱层皮!脱不了皮也得给他的添根搅屎棍,让他堵堵心!
张氏不知凌非所想,虽疑惑但还是照办了,毕竟此时并不是出言询问的时候。在凌非进入隔间时,就瞥见了芜琴、菀琴姐妹婀娜娉婷的端着茶汤、果子,略带羞涩的近了周元身边。
虽说进了里间,又赶走了身边的婢子,只剩了张氏服侍,凌非依然没能把心中的闷气发泄出来,只能粗暴的换着衣衫。其实,那点儿的茶水连夹衣的外层都没湿透,干燥的室内,一会儿的工夫,连水渍都已淡化的几乎找不见了,凌非只是不想再回到周元面前,因而不光把外衣换了,就连小衣等一股脑的,从头到脚换了个彻底,好像如此便能名正言顺的拖延时间似的。
凌非的这般表现,让张氏有些担忧,出言询问。
凌非这才缓和了一些,叹了一声道:“张嬷嬷,我没事。只是那周元太可恨了,真希望以后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张氏身为奴婢,自然明白愿望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太多的时候、太多的事,都不能不为之,只能好言安慰了凌非几句,心疼着打小被父兄呵护在手里的主子如今的遭遇。
耽搁了许多工夫,时辰也是不早了,凌非总算调整好了情绪,面上挂着“慢走,不送。括号小字,你要带走那些婢子,我绝无意见”几字的神情,决然的打算出去见皇帝了,尽快把他打发了才是一了百了!
只是,刚刚跨出里间与外间相隔的帘子,眼前的一幕让凌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