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极少出声的淑妃却开口了:“谨妃习的是‘听雪’?难怪曾听闻京里一带‘听雪’盛行,我也粗略的学过;既然妹妹有这个底子,就算一时忘了,只要稍加练习,定能很快重新记起;妹妹若是不嫌弃,我亦能传授一二。”
凌非不由心里一动,作为看武侠长大的二十一世纪人,对武术功夫自然仰慕的紧,虽说张章那小子也有几分身手,可是凌非哪有时间向他讨教;如果能和淑妃学上几手,不说奢望飞檐走壁、逃离皇宫,哪怕遇事能多个自保的本领也是好的。
只是凌非还没作答,太后便不悦的穴话了:“女儿家成天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淑妃,哀家说过多少次了,别总是把舞枪弄棒的陋习搁在宫里头!就你那闺女永宁,哀家说了多少次了,女儿家学学女红便是了,至多认几个字读读女四书明白妇道人家为人处世的道理也就足以,学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用,丫头总归是丫头,再练身手也练不成个小子!”
太后话说的难听,淑妃深吸了一口气才隐忍了下去,却把头撇向了另一边,不去看太后的方向。连凌非都忍不住为淑妃不平,要不是当年淑妃凭借着一身本事搭救了周元,如今又哪有燕朝,哪有她这个太后呢!淑妃平日里性子直爽,虽行事低调但遇上别人有难也会伸出援手,口碑向来不错,太后的忘恩负义又更令人心寒,因而在场之人竟没有一人接话,场面一时尴尬,只剩了皇后打起了圆场。
太后似乎也略有意识到言语过了,抽动了一下老脸,嘟囔道:“哀家这不挂心着倾月丫头的肚子嘛!里头的小子自然不惧这些刀枪剑影的,可是做娘的被吓着了不就坏了嘛!你们这些丫头也真是的,什么不好说偏偏谈论这些,莫非嫌一个叶氏惹哀家生气还不够吗?!”
起话头的还不是太后嘛,这会儿她又把所有的事情推了一干二净,凌非心里不屑的冷笑,只是,话末提到的叶氏,难道是才人叶媚儿?凌非略微打量了周围,似乎找不到叶媚儿的身影。
只听姜倾月连忙接话道:“太后你老人家可别往心里去!奴婢这会子再好不过了,姚太医也说了,奴婢肚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着!这事本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给下人交代清楚,若怪,就怪奴婢吧!只是太后身子重要,如何处罚奴婢奴婢都无二话,只求太后别再生气了,也让太后的小孙儿时时见着的都是皇祖母的笑颜!”
太后一听到提起还没出生的孙儿,立刻笑逐颜开了,拉着了姜倾月说起话来。
众宫眷更是各自在下面交头接耳了起来,凌非没花太多注意力便听到了好几段,拼凑起来大致说的便是月余前姜倾月送羊锅那事引起的,所说的主角也正是叶媚儿。不过,众说纷纭中又各自附会了揣测,凌非听的也是模棱两可,难以区别其中究竟有几分事实,几分添油加醋。直到散了晨省,凌非一直在心里琢磨此事,因为她留意到一点,就是那日,先有姜倾月的羊锅,后来傍晚便是周元驾临并遇刺,而传言中,周元原本定于那日前往探视叶媚儿以及叶媚儿所生的帝姬永仪,加上周元来逸云宫时所携带的大量侍卫,而叶媚儿偏偏有在那日出事,一系列的事件发生在一日之内,令她不得不猜疑之间是否有些许联系,可是所知极其有限,最关键的几点她也感觉到了缺失,总不能简单的把这少量信息胡乱拼凑起来,那就太想当然、定会偏离事实。
陷入这团乱麻中的凌非,连原本打算向淑妃请教一下功夫的事儿也都忘在了脑后,不知不觉走出了萱瑞殿,忽然之间注意到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惊吓的回神,还当自己险些撞到了墙或别的物体上,就见面前的却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那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