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把各种复杂的心思，最后酝酿成一句话，说道：“辛苦你们了！”</p>
听起来也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程咬金他们回想这半个多月来，所做过的事情，真的是辛苦了，仿佛也是李世民对他们最高的赞赏和肯定，不少人感动得热泪盈眶。</p>
杜如晦先拱手道：“我们不辛苦，百姓有难，作为臣子，穿上这一身官服，就应该这么做。”</p>
“说得好！”</p>
李世民感慨道：“穿上这一身官服，就应该为国为民，包括朕也应该如此。”</p>
程咬金悄咪咪地抹去眼角的泪珠：“最辛苦的不是我们，应该是孙真人和先生，孙真人一直亲自去照顾所有被感染的病人，先生更离谱，要以身试毒，我们差点拦不住。”</p>
李忆安直接就懵了，什么以身试毒，他只是想不被感染才接种牛痘。</p>
但见李世民那一个感动的样子，李忆安拱了拱手，在这个时候，自己不管再怎么解释，都会被他脑补是谦虚。</p>
“先生的事情，朕也知道了！”</p>
李世民微微点头，这一次他出来，除了要看一看他们，还想亲自体会一下，这里有多艰苦。</p>
天花最严重的时候，李世民只能坐在宫中等待消息，想到这里的人为了大唐，连家也不能回，心里又是愧疚。</p>
他在孙思邈的带领之下，开始在外围巡视了一遍，看一看煮药的区域，再看看隔离区。</p>
到了最后，李世民还想端起一碗药，给重症去的病人送过去。</p>
“陛下，让奴来就好。”</p>
郭东哪敢让他亲自去，那些可是天花，不是普通感冒。</p>
“先生，牛痘真的可以完全隔绝天花？”</p>
李世民拿着药碗没松开，转头看向了李世民。</p>
“当然，陛下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孙真人！”</p>
李忆安也拿起一碗药，首先走到重症病人区域内，把汤药送给了一个病人。</p>
这就等于是给李世民做示范。</p>
“好！”</p>
“先生都不怕，朕还怕什么？”</p>
李世民推开郭东，大步走到里面去，将一碗药亲手交给一个病人。</p>
郭东等人不得不跟上，小心翼翼地包围在李世民身边。</p>
那病人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看到外面的阵仗，当然能看出来，那是当今陛下给他送药，双手颤抖地接过来，感动得泪水不断滑过满是红疹的脸颊。</p>
“谢陛下，这里危险，陛下快回去吧！”</p>
那病人觉得，如果自己能活下来，这件事足够他吹一辈子了。</p>
陛下爱民如子，连自己这个天花病人都那么照顾。</p>
其他病人见了都感动得稀里糊涂。</p>
李世民看到他此情此景还关心自己，内心同样的满是感动，嘱咐他要好好休息，一定得挺过来，只要活下去，天花对他们而言，就不再是灾难。</p>
看到李世民都这样做了，其余跟随而来的官员，纷纷端起一碗药送过去。</p>
离开了重症病人区，经过一番消毒后，李世民又说道：“孙真人，那些确诊的病人，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p>
在今天之前，被天花夺取性命的人，已经有七百多，眼前那些确诊区，还有两千多人，重症区内还有一百多人等待命运的宣判，但是所有确诊的人，都有可能转变成重症，进而死亡。</p>
李世民不希望他们因此失去生命，特别是刚才看到他们的艰苦。</p>
“如果是臣来救治，两千多人，能活下来七八百已经是侥幸。”</p>
孙思邈的话，使得李世民心中一紧。</p>
只有七八百人可以活下来，天花的致死率太高了。</p>
“但这是臣的医术不怎么样。”</p>
孙思邈又说道：“先生在这半个多月内，为病人写了七八份药方，效果十分明显，即使是重症病人，现在情况也有好转的迹象，轻易不会出现死亡，轻症病人不可能会发展到重症。”</p>
“按照先生的药方去救治，两千多人，能活下来一千七百八。”</p>
“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