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脸上露出来几分痛苦的表情，陆又白总算是撒开了手，紧张的不知所措：</p>
“卿卿？卿卿你是哪里不舒服？”陆又白左右打量着程慕娴，若不是程慕娴拒绝了他要喊太医进来的意思，此刻程慕娴早就被按在榻上把脉了。</p>
“臣妾没事。”程慕娴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臂，也没有要掀开来看的意思——她本就肤白肉嫩，随便一碰就是一个印子，被陆又白这般抓着，只怕里面早就青紫一片。</p>
陆又白显然注意到了程慕娴的动作，立刻就抓住她的手，掀开她的衣裳袖子看了一眼。</p>
两只，两只手臂都落下了青紫的印记，他的卿卿也没有吭声。</p>
“太医！”</p>
被陆又白一嗓子叫进来三个太医，心里那叫一个紧张，以至于这三人进来的时候吓得头上的帽子都歪了，还以为程慕娴出了什么事情。</p>
结果一看只是青紫了……呃，青紫？</p>
似乎是看出来了帝后之间的气氛不好，太医为了保险起见也不敢给程慕娴开药油之类的东西，硬着头皮嘱咐晚些时候热敷一下，就退下了。</p>
陆又白也不客气，把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女人抱在怀里坐着，又说了句叫她别乱动。</p>
没过一会，在陆又白的吩咐下，锦书端了热水盆和帕子进来。</p>
锦书放下东西看向程慕娴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担忧。</p>
刚刚太医出来以后她私下问过，得知她家娘娘手臂上落了青紫，还是被掐出来的。</p>
这里头在的人，也就只有陛下了，锦书是真的怕程慕娴被陆又白伤害。</p>
锦书刚出门，陆又白就不顾烫手，替她拧了两个热帕子，又自己试了试，觉得不会烫伤程慕娴以后，才小心的替她敷在手臂上。</p>
热热的感觉传来，程慕娴也觉得疼痛减轻几分。</p>
坐了一会，陆又白又给程慕娴换过了热帕子。</p>
这让程慕娴想起来以前她跪祠堂的时候，锦书也是这般替她换热水帕子，还哭着用好不容易偷买回来的药油，替她按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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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锦书心疼她，可是陆又白，陆又白也会吗？</p>
程慕娴被迫靠在陆又白的怀里，看着陆又白为她忙来忙去。</p>
其实，都是假的吧。</p>
他其实，还是只想要韩芷柔一个人罢了。</p>
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放过。</p>
现在可以这样对她一个人这般好，日后就可以千倍万倍的对韩芷柔好。</p>
她在想什么呢？程慕娴你在想什么？</p>
上辈子从奢望到无望，那些教训还不够吗？</p>
韩芷柔可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再怎么把她赶走，哪怕她再怎么犯错，都不可能动摇的。</p>
就算是陆又白会醒悟过来，那也只是韩芷柔威胁到他江山的时候。</p>
那又有什么用呢？</p>
迟来的深情都是无用罢。</p>
程慕娴闭了闭眼：她知道，这辈子想要陆又白认清楚韩芷柔，除非韩芷柔和上辈子一样谋反才有机会。</p>
否则，哪怕是杀了陆又白，这个男人还是觉得韩芷柔千般好万般好罢了。</p>
程慕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注意到陆又白已经替她按揉完，正在给她整理衣裳。</p>
直到陆又白开口说了一句话，她才回了神。</p>
陆又白问她——</p>
“卿卿，等人被抓住以后，是要送到你跟前来审问还是当即处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