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娴用一种白痴的目光看向陆又白，忍着快要临盆时的疼痛，一字一句：</p>
“我、”</p>
“我要生了！”</p>
说着便是忍不住的躬身，陆又白脑子一白，显然是吓成了傻子。</p>
守在不远处的盛泰和锦书一听这话，立刻就反应过来！</p>
好死不死的，两个人都撞在了一起，各自往各自的身后倒去。</p>
“总管！”</p>
“锦书姐姐！”</p>
“嘶——”锦书忍着臀部火辣辣的疼，摆手：</p>
“管我作甚！”</p>
“一群蠢货！还不赶紧叫太医和接生婆！”</p>
盛泰那边也是骂了几句小兔崽子，叫人赶紧去喊太医和接生嬷嬷。</p>
“你没事吧。”搀扶锦书起身的正是高平，锦书借了他的手勉强站稳：</p>
“没事，娘娘、娘娘要生了！”</p>
“快叫人！快备水！”</p>
高平见她比什么时候都要着急，赶紧的稳住她说没事，陪着她在未央宫外头协调内外宫人，好让里头的程慕娴可以顺利生产。</p>
大楞蒸刀已经被人挂在了外头，顺产石头也被搬进了程慕娴的寝殿。</p>
可唯独应该出来的陆又白，却是死活都不肯出来。</p>
程慕娴这个时候疼的吃完一碗红糖鸡蛋羹，额头上已经冒出来了薄薄的汗水，早就有准备的接生嬷嬷立刻就替她擦拭汗珠。</p>
太医们都隔了一扇屏风在外头等候，已经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了。</p>
程慕娴上辈子生过三个孩子，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叫喊，否则到了真正要生的时候就没了力气。</p>
好多人都是这样没了命的。</p>
她不会那么愚蠢，让自己这般送掉性命。</p>
陆又白就在她的旁边，说什么都不肯走，还顺便接过了接生嬷嬷擦汗的活计，仔细的用帕子替她擦掉汗水。</p>
程慕娴知道自己狼狈，却也不愿意叫陆又白看见。</p>
这男人，上辈子就没有进过产房。</p>
万一把人吓到了找她算账怎么办？</p>
她可吃不消。</p>
死死忍住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程慕娴苍白了一张脸道：</p>
“你、你出去。”</p>
话音刚落，就被陆又白否决了：</p>
“不！朕不出去！”</p>
男人的声音显然很高，还带着几分怒气，让产房的人和屏风外头的太医都吓了一跳。</p>
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只顾忙活自己的事情。</p>
程慕娴疼的人都快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接生嬷嬷说可以用力，她死死的抓住身下的缎子，开始用力推挤。</p>
陆又白这混蛋在这，她生孩子都感觉自己放不开。</p>
她想叫喊，她疼的实在是忍不住的叫了一声。</p>
便是立刻住了嘴，眼里带着畏惧。</p>
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陆又白，她在害怕。</p>
害怕自己惹得他不高兴。</p>
陆又白已经心疼的不成样子，哪里会计较这种事情，便是反手握住程慕娴的手，不顾她抓车扯的疼痛，脸上依旧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p>
“朕早年间读过野史，说是金帐国的皇后生子，会在外头准备八十八顶帐篷和八十八只公羊。”</p>
“只要皇后开始疼，就有人割羊角，意在代替和减轻皇后的痛苦。”</p>
“可是朕没有准备羊。”</p>
“卿卿就将就一下——”</p>
“用朕替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