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玺儿午睡可好？”程慕娴直接跳过这个问题，表示自己不想再去纠结这个事儿。</p>
陆元玺闻言，也不好过于纠结此事，便是乖乖的点头，又补充道：</p>
“母后不在，睡得不是很好。”</p>
“那以后母后陪你。”程慕娴用脸贴贴儿子的小脑袋，闭了闭眼道。</p>
“嗯，好。”陆元玺还伸出来自己的小手，放在程慕娴的手上，好像是要告诉她——就算是所有人都不要她了，他还是会陪在她的身边，去保护她。</p>
谁让你，是我的母后呢？</p>
上辈子你拼命去保护我们，这辈子自然是换做我了。</p>
母子二人在未央宫呆了一个下午，夜里的时候陆元玺又被勤政殿那边叫走，程慕娴本不想跟着，但是拗不过陆元玺，只好一起去了。</p>
只是这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勤政殿，程慕娴再次踏入的时候，倒是迎面而来一股陌生感。</p>
好像总觉得少了什么。</p>
她牵了儿子的手紧了紧，后者不由自主的转过小脑袋看向她。</p>
陆元玺坐在原来陆又白的位置上，接受了几位大臣的朝见，这才问起来详细的事情。</p>
程慕娴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原来是某某家纨绔半夜闹出来人命，被人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这才和刑部的侍郎一起入宫，找陆元玺决断此事。</p>
“既然是杀了人，那就偿命。”</p>
陆元玺压根就不打算听那些七杂八拐的错乱关系，总之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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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p>
虽说有些莽撞，可到底陆元玺没有那个闲工夫和那些大臣扯皮。</p>
这处理事情的态度，和陆又白简直就是一模一样。</p>
程慕娴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她知道陆又白这是主动放开——若非她自己，怕是陆又白死了都不肯放手。</p>
可是她还是怕啊。</p>
起先她以为这辈子的陆又白和上辈子的不一样，所以才想着去拼一把的。</p>
可是偏偏天意弄人，陆又白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重生了。</p>
她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接受不了。</p>
她也知道，原谅与否，全在她，不在陆又白。</p>
可是原谅这种事情，不是说你赎罪了你道歉了，别人就得原谅。</p>
程慕娴是不敢，是真的不敢踏出来这一步。</p>
万一呢，万一又和上辈子一样，那又叫什么？</p>
同样的伤她不想受两次，可是同样的人，到底能不能爱两次。</p>
这仿佛是个无解的话题。</p>
程慕娴想事情一时间倒是想岔了连那些大臣退出去都不晓得，还是陆元玺噔噔噔的迈了小短腿跑过来，总算是叫她回过神。</p>
程慕娴抬头看看勤政殿里头的大臣走了，这才回过神：</p>
“可是累了？”</p>
陆元玺摇摇头：“儿臣不累。”</p>
正说着，盛泰着人送了两盏暖身子的汤羹前来，笑：</p>
“这鹅毛大雪说下就下，完全没有一点征兆。”</p>
“娘娘和太子殿下喝盏热汤再走吧。”</p>
“不了。”程慕娴想起来甘露殿会更近一些，道：</p>
“就在甘露殿歇下吧。”</p>
盛泰闻言，立马道：</p>
“奴才这就去安排。”</p>
“嗯。”</p>
程慕娴也是懒得再坐那么远的轿子，便是和陆元玺喝过热汤，去了甘露殿。</p>
外头的雪下的更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