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恩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p>
濛虽然年轻，但战斗能力和胆识却异常丰富，他直面恐惧之后变得更加沉稳，所以才被允许留在围墙外面清缴。</p>
锡蒂抬脚踩在围墙站台的边缘上。</p>
“搞什么，”她疑惑地问道，“敌人就指望这几根玩意儿扎穿防御？”</p>
重骑兵领袖死亡。</p>
他带来的增益效果消失，委顿的骑手们没有越过沟壑的勇气，或者早就殒命于各种飞来的攻击。</p>
战场逐渐恢复秩序。</p>
几十名重骑兵的冒死试探，将陷阱给消耗殆尽，投石机也从未停歇，在轰隆隆的抛投之中，钩锁机关也被弄得一塌糊涂，从平坦大道变得坑坑洼洼。</p>
哗啦啦。</p>
铁索横在尸体和废墟之上，互相摆荡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尸语者吹凑的残响。</p>
肯恩皱眉沉思。</p>
他们现在数量略有优势，但单体素质却无法匹敌这群疯子，所以只能见招拆招，慢慢消耗，尽量将贴身决战的时刻向后拖延。</p>
【北境的梦魇近在眼前，命运正紧盯着你。】</p>
肯恩眉头轻跳。</p>
突然浮现出的备注显得有点没头没尾。</p>
但没还等他想清楚锁链的用处，雪尘在寒风吹拂中完全散去，冬松林被完全推平了，随风而来的军阵密密麻麻，上百人的规模。</p>
战车由野兽牵引。</p>
强壮的指挥官用胳膊撑着下巴，足足两人的身高，握持着边缘起伏的武器。</p>
钉头斧颜色深重，泛着血光。</p>
晨昏传导出战意，跃跃欲试。</p>
“图斩瓦。”</p>
肯恩认出了横亘在对方胸膛之上的一道浅浅的伤疤。</p>
图斩瓦刚才就坐在那里，看着重骑兵展示出应有的果决，他等到尘埃落定，站了起来。</p>
他个子高大，身形威武，披肩的银发打结成团。</p>
“做的好。”</p>
图斩瓦语气平静地点头。</p>
他看着飘荡在空中的铁索，像是感召到命运的牵引一样，顺着它看见了厚重的门扉，还有围墙之上的那位……显眼的年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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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恩发现这位曾经的手下败将变了。</p>
虽然距离遥远，但那种明显的幽蓝消失了，他变得更加沉稳、内收，隐藏于心底的怒火被完全克制。</p>
呷——</p>
黎鹰仓皇逃回。</p>
“咳咳。”羊齿部落的老头感到不适。“很危险。”</p>
他透过黎鹰的视角，看见了图斩瓦清晰尖锐的双眼，这个人确实已经摆脱了死亡蛊惑。</p>
但老头却不能够长久地看向那双眼睛。</p>
图斩瓦血战出来的压迫感，仿佛承载着北境荒原里的深沉，稍微凝视，就如同冰川轰然倾覆，能够碾灭蝼蚁。</p>
“你看到了什么？”</p>
肯恩问道。</p>
羊齿部落的老头不想助长敌人的声势，却不知怎么回答，他发现战旌们都在看着自己。</p>
唯独肯恩，隔着战场在和图斩瓦对视良久。</p>
“哎。”</p>
老头瞬间明白了他和肯恩之间的差距，于是郑重地警告周围所有人：“要么我们一起杀了他，要么离得远远的，想活命，就要打起全部的精神。”</p>
轰隆！</p>
乌云密布。</p>
桑顿卡亚的民居里传来尖叫声，探头观望的村民都缩回了脑袋，即便再傻，也能明白那不是荒原多变的天气，而是敌人酝酿当中的魔法。</p>
锡蒂阻止士兵撤下站台。</p>
部落联军瞬间支起无数盾牌，像是经验丰富的样子——他们在苏盆络谷地遭遇过冰锥风暴。</p>
锡蒂奔走指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