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
青:……
“很难选吧?那么换个简单点的——”南宫玉调缓声问道:“假如你们的妻子和东家同时掉进海里,只能救一个,你们救谁?”然而没等两人回答,南宫玉调又自言自语道,“其实答案很显然意见吧,一生挚爱与随时可以换掉的顶头上司……呵呵,根本不在同一架天平上嘛!”
似乎听懂了南宫玉调的意思,飞星垂眸看着南宫玉调,将她抱得更紧:“论水性,你尚且比我强得多。”
青探头往窗外看了几眼,缩回来道:“虽不知你在苦恼何事,不过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格盟主水性极好,无需青来忧心。还有……后面有人追来了,北部山高,风雪又太大,我们现在只得往西,去西贡。”
南宫玉调一怔,撩开布帘,风雪填塞空气,她看不清后方的追兵,只听到“轰轰隆隆”马蹄踏地的声音,不知是欣慰还是自嘲地笑了笑:“善水性的东家么……南宫翔啊南宫翔,你可也是如此笃定,我就一定能在这杀海中求得生机,好让你心无旁骛地拯救柯小蝶呢?”
不知跑了多少个时辰,天还是黑的。南宫玉调紧紧攀附着飞星,生怕一个急转弯颠出个好歹来。青时不时给她递一颗药丸过去,用毯子将她层层裹住。但无论如何小心,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逃路,南宫玉调还是忍不住呕吐起来。
见南宫玉调吐得翻江倒海眼泪直飚,飞星急了:“南宫!你到底怎么了?青你到底给她吃的什么药?”
青蹙眉,递了水囊过去。南宫玉调漱了漱口,重新蜷进飞星怀里,有气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小海带,我说了……你可以替我保密么?”
飞星迟疑了一下,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南宫玉调手温柔地抚摸着小腹,叹了口气道:“我非常倒霉地……怀上了。”
半晌,死寂。南宫玉调抬头,琉璃灯微弱的光照出飞星被雷劈中的表情,南宫玉调郁闷地朝青瘪瘪嘴:“小海带吓傻了。”
青侧着头,仔细听着外头的声音,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眉心紧皱得能夹死苍蝇。
飞星心里已翻江倒海,像煮开了水,“突突”地冒着泡,就快冲到嗓子眼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南宫玉调大概知道他要问什么,再度长叹一声:“这事儿不能告诉竺自恢,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只要知道,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我和孩子会死,竺自恢估计死得更快……呃!”
南宫玉调话还没说完,就听青惊呼一声“小心!”马车随之猛地一颠,飞星抱着南宫玉调滚出车厢。飞星不敢压着南宫玉调,南宫玉调落地时便整个趴在飞星身上,尔后觉得有什么重物落在脖子旁,南宫玉调一转头就看见一颗血淋淋的头眼鼓鼓对着她,那头半边脸颊都被重物击得凹陷,脑浆从裂缝里汩汩流出。
“啊——”南宫玉调尖叫一声,屁滚尿流地从飞星身上爬起来,疾步后退。
“小心!”飞星弹身而起,一手拉住南宫玉调,一手扬起出剑,直直将南宫玉调背后一人刺了个对穿。那人嘎吱嘎吱响了几下,如同组装零件一般又动了起来。
但这并不是最恐怖的,南宫玉调还看到那被打掉了脖子的无头尸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小节气管连着丝丝缕缕的结缔组织随着他每次移动身体而颤巍巍地晃动着!
青的九节棍不留余力地砸碎了偶人的头颅,飞星的漆黑的细剑饮嗜鲜血,朱雀堂的弟子杀红了眼,影卫全数出动招招致命。然而,那些满身窟窿的行尸走肉淌着血,任凭肠子挂在腹部的伤口上摇摇欲坠,依然不知疲倦疯狂地不分敌我地砍杀着,残酷地吞噬着活人的意志。
青将灯油泼向满地残肢,一把火点燃。死而复生的偶人啊,如果一切化作灰烬,你可还能欲火涅槃么?
折磨却并没有因这人间业火而结束,远远的,铁骑踏雪,更多的偶人挥舞着死神的镰刀夺命而来。
南宫玉调紧紧捂着嘴,在无边的肮脏的雪地上彻底慌了神。
青捡起一把刀,砍断了马车前的绳子,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隔着火光对南宫玉调吼道:“走!”
南宫玉调惊恐地盯着那奔至眼前的高头大马,朝青直摇头:“我不能骑马……”
飞星双手挥剑,将眼前的偶人劈成两截,催促着南宫玉调:“快上马!”
南宫玉调只是捂着肚子,摇着头,眼泪再也挡不住,“唰唰”地往下流:“我不能……会小产……飞星……我不能……宝宝……”
厮杀之中,火光相隔,飞星似乎明白了南宫玉调的顾虑。看了青一眼,对方朝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飞星纵身翻上马背,将南宫玉调提了起来,紧紧箍在怀里:“别怕,不会有事。”
“青……”南宫玉调嘴里发出这个音。
飞星手用力,将她挪到腿上,以缓冲马背上的颠簸:“相信他,他是朱雀堂的堂主!是武林盟主的臂膀!”
漫天大雪模糊了眼,北风呼啸着堵住了耳朵。南宫玉调只觉得冷,觉得痛。她的手从腹部移到胸口,又回到腹部,这个孩子,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究竟死了多少人,还会死多少人?
一颗母亲的私心将葬送多少性命?神呐,如果罪孽真有报,请全部让我一人承担,只求给孩子一个无垢的将来……南宫玉调漆黑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来。夜太黑,没人看到。
忽然,飞星猛地拉住马。马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飞星一个不着力,脱缰摔下马,却依然将南宫玉调牢牢护在怀里。纷乱的马蹄声中,似乎听见飞星痛苦地闷哼一声。
“飞星!你怎么了……”黎明的暴风雪中什么都看不清,南宫玉调只是摸到飞星身上粘稠的液体,颤抖着,送到鼻子附近,马上被刺鼻的血腥味呛得连连干呕,“飞……飞星……你受伤……伤了?”
“南宫,告诉我……剩下的路,你可以自己走下去……”飞星摸索着,握住南宫玉调的手,随即将怀中最后一粒药丸塞进了南宫玉调嘴里。
“不!不——不可以!我不可以……”南宫玉调哭着,拼命摇着头。
“你可以的,”飞星拉下南宫玉调的头,他那木讷的胸中溢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是北巘的君鞅,你是侯爷的妻,你是勇敢的母亲,你还是我……愿意终身追随的人……你一定可以的。去吧,往西走,一直往西,不要回头……”
往西,一直往西,向着那个日落的方向,那么太阳一定会在你的背后升起。
腿已经冷了麻了,没有知觉了。眼泪已在颊边结成冰晶,什么也不了。南宫玉调仿佛也成了被线拉扯的偶人,机械地在雪地里前行。直到再度听到马蹄声,知晓死神的靠近,即便只来寥寥两三人,也是她无力抗拒的。她终于停住脚步,拼尽了力气大声哭了出来,破碎的声音一边又一遍回荡在陌生的荒野——
“竺自恢——竺自恢——竺自恢……”
黑色的影子,像猎食的夜枭从眼前掠过,瞬间将死神切割成六块,四肢、头颅、躯干。男人干净的靴子从地上零散的还在抽搐的肉块上踩过去,像踩过一地拆卸掉的玩偶零部件。彼时破晓的第一缕光将他的轮廓照亮,在他手中薄如蝉翼的软剑上逗留,迟迟不愿离去。
大雪落在他的额头,仿佛被吸附成他肌肤的底色,寒冷将他的脸部轮廓修饰出硬朗的线条。他那狭长的眼里凝着一道锐光微眯着,似笑非笑的嘴角有着锋利的弧度像极了他手里的软剑。他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异常陌生。
“看来,南宫翔没有骗孤。”
南宫玉调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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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久没更,但终究没坑有木有?!!!!!!!
不仅更了而且更了很长很长有木有?!!!!!!
不仅很长很长而且有暴力有血腥有剧情党有小言情有木有?!!!
终于斩了砍了在几十万南宫大宠之后狠狠地虐了她一把很过瘾有木有?!!!!!!!
万众期待急转弯大转折悬崖勒马死不悔改越乱越精彩有木有?!!!!!!!!!!
后妈忙业忙事业忙生活忙吃喝拉撒还紧跟潮流先锋狂奔6000+还有来给大家咆哮咆哮娱乐娱乐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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