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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时不久,众人慢慢放开拘束,殿上开始有细细簌簌的话语声响起,偶尔有几声笑声传出,顺治此时也进了酒膳,太和殿上和群臣一起已喝过几杯,现在又几杯酒下肚,不免轻松下来,笑道:“今日有人敬献了一幅好画,你们可愿一睹。”
恪妃石氏首先接过话去,笑道:“宫内谁不知道皇上是爱画、懂画之人,能得皇上赞一句‘好画’的,毕非凡品,臣妾等好奇的很,怎会不愿一睹,姐姐们说对不对啊?”众女忙纷纷附和,一时间满堂的莺声燕语。
顺治开怀一笑,说道:“就属仟蓉最滑舌。”话说着,眼光飘过来望着多兰雅若,见她淡笑颔首,才继续说道:“那朕就不卖关子了,长荣,拿画来。”
长荣“喳”的一声,转身去拿内侍捧着的画匣,然后转过身来,走到顺治近前跪下,双手高举过头,奉上画匣。
多兰雅若远远看了眼画匣,立时呆住,眼前的画匣和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合了,心头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顺治并未发现多兰雅若的变化,仍笑着接过画匣,打开后取出里面的画轴,而后交给长荣,再由长荣把画展开面向众人。
众女们全细心观看,三三两两轻声讨论,顺治淡笑看着众人,眼光扫了一圈,停在了多兰雅若脸上,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脸色有些发白,微蹙眉头轻声问道:“你怎么啦?脸色很不好。”
多兰雅若席位离他较进,加之众人都把心思放在那幅画上,因此也无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和皇上的轻语。
多兰雅若暗暗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抬起头面向顺治,轻轻摇了摇头,“皇上,我没事。”
顺治瞅着她看了一会,正想再开口询问,右侧的庶妃董鄂氏突道:“哦,原来是出自乌云珠之手。”
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顺治的注意,忙转过头去问道:“殊岚,你认得作画之人?”
殊岚轻笑道:“乌云珠乃是臣妾的族妹,臣妾未进宫前也见过几面。”
顺治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对,这是鄂硕献上来的,说是出自他女儿之手,朕怎么就没想到你们这层关系。”顺治停了停,接着说道:“初时,朕还真不相信这画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看这水墨的浓淡,手法的大气,笔触的细腻,真没想到是女子所画。”
殊岚抿嘴笑了笑,说道:“她哪比得上皇上,皇上的画才真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