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你大伯母叫走了。新.in.m”廖婶回忆了一下,肯定道:“对,我看你姐关门的时候,你大伯母也在。”
“大伯母?”听到这名字,袁朗眉头微微一皱,他对这个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其实按道理,袁朗他爸一共就两兄弟,嫂子也只有王迎春这么一位,应该关系好才是。
但是问题就出在,王迎春这人为人实在尖酸刻薄,他大伯父袁庆丰这人呢,又性格软弱,再加上这女人一直嫉妒他爸有一儿一女,自己肚子又不争气,偏偏只生了两个女儿。
所以打小对袁朗和他姐,王迎春就是一个横竖看不惯,特别是对于袁朗,几乎从来就没给过他一个好眼色过。
而且,袁朗他爸袁一丰早年间当兵负过伤,转业回来以后,一直腿脚有些不便,王迎春就生怕连累了自己那家子人一样,天天嚷着要分家。
袁一丰这人为人豪爽,性格又有些大男子主义,当时觉得既然别人怕自己连累,嫂子也已经提出了要分家,那就分吧。
还好当年房价不贵,袁一丰才拿了那点退伍费和伤残补助,在这里买了这个小门面,开了这家小饭店,一直到后来因病去世,这家饭店就被姐姐接手,这才供着袁朗,一直没有让他退学。
说回来,其实袁朗对赵国栋和谢老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和他爸以前当过兵也不无关系。
虽然小时候听他爸说,他当的是火头兵,也就是炊事班的,不过在袁朗朴素的童年价值观里,还是有一种“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想法,所以袁朗小时候,也没少为他爸以前当过兵而自豪过。
“唉!最近来找了她好多次了。”
县城本来就不大,又加上一直是隔壁做生意的,这么点家长里短的事情,即便知道得不全,其实也都有所耳闻,袁朗刚开了店门,廖嫂就磕着瓜子,帮着他把箱子提了进去,一边絮叨道:“我听说,她家小女儿要结婚了,想把你爷那栋房子过户过去,好一起装修。”
“哦……”
这么一说,袁朗倒是明白了,当年他爸分家的时候,因为自己手里有点退伍费,就干脆自己买了门面,把他爷爷留下来的那栋房子,全部让给了大伯父一家。
虽然这样,但是房产证上的名字,肯定是写的他们兄弟俩的,现在他爸去世了,按照继承法,那房子应该有袁朗和他姐一半的份才是。
现在王迎春女儿要结婚,房子要装修了,估计这女人是想让他姐干脆把房子全部过户给自己吧,不然按照王迎春那性格,肯定会觉得装修完,还有别人的份,那多亏。
“你大伯母这人啊……”
叹了口气,廖婶说不出是不屑还是嫉妒道:“做人不行,商业头脑还是有的,一个大女儿吧,嫁给了个外地老板,小女儿吧,又找了个渔业局的干部,据说,还是个科长呢!”
“呵呵……”
笑了笑,袁朗就知道大伯母这人为什么女儿结个婚,都得把自己房子装修一番了。
要是在偏内陆的城市,渔业局林业局,这都是属于没什么分量的清水衙门,但是洮江不一样,因为河流湖泊多,所以渔业在全县的生产总值中,占了很大比重。
外地人说起洮江,第一反应就是“洮江鱼”,这也是袁朗当时为什么会跟方兰说皇廷风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养鱼那个比方,因为他从小到大见得实在太多养鱼为生的人家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决定了权力的分配,所以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渔业局,在洮江的官场上,那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算得上富得流油的部门。
按照大伯母这个势利眼的看法,估计是担心人局里的领导,看不上自己家的条件,所以才要抓紧把房子装修一下吧。
“朗子,你吃了饭有空去看看吧。”廖婶也是个热心肠,帮着袁朗把姐姐准备好的菜,从蒸笼里拿出来摆好,忧心道:“你姐那人脾气性子太好了,我怕她吃亏啊。”
“行,我扒拉两口就去。”点了点头,袁朗随手从箱子里找出来一个在深港买的女士外套道:“廖婶,送你个礼物,你看看合身不合身。”
“哎呀!还给廖婶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