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深吸口气,收摄心神。.
铿——
一声清音,秀霸宝剑脱鞘而出。
清越的剑鸣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余音仍萦耳不去的当儿,刘秀气贯宝剑,秀霸宝剑散出凌厉无匹的剑气,指向须卜归的刀网核心。
须卜归的长刀高举过顶,距刘秀尚有三丈,凛冽的刀气便将树上的雪粉搅的漫天扬起,劈头盖脸朝刘秀打来。繁密的树枝被锋利的刀气层层劈开,纷纷断裂。
刘秀的剑气刚一遇上刀气,转眼便被瓦解,刀气丝毫不减,向刘秀正中劈来,如被劈中,刘秀自忖定当被一分为二。
刘秀大惊,此人仅是刀气便如此骇人,如此气势,刘秀仅在严尤那里见到过,就连小武神邓奉的夜雨剑法,仍要逊色几分。如此对手实在太过可怕。
长刀已至面前,刘秀不及多想,秀霸宝剑竖于胸前,大喝一声,运足十层劲力,往前一推。
铛!刀剑交击。
刘秀只觉被一座飞来的小山击中,浑身经脉欲裂,气血翻腾,眼冒金星,人如断线风筝般从树上飞跌开去。
嘭嘭嘭嘭!
刘秀撞到身后一棵大树内,不知撞断多少树枝树干,直飞出数丈开外,才开始往下坠落。
须卜归如鬼魅般的身影随刀而至,头下脚上的往正在下坠的刘秀直刺过来。
照如此速度,不等刘秀坠落于地,便将他先置于死地。
危机当头,刘秀作为三大宗师之一圣手戚忠的传人,终显其出其临危不惧的本色。反激起了他的滔天斗志。
当下一招龙缠天柱,宝剑如蛇如藤般,绕须卜归长刀疾转数周,刀剑缠绕的铮鸣声中,宝剑沿刀而上,刺向须卜归持刀的右手腕。宝剑在缠上长刀的同时,借劲将下落的去势减缓了几分。须卜归的长刀反成了吊住刘秀的一根绳索。
须卜归咦了一声,刀身轻颤,长刀上顿生出一股反震之力,将紧挨一起的秀霸剑震开。
刘秀再喝一声,秀霸剑变刺为砍。
叮的一声,宝剑砍在长刀刀锋之上,迸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借这横砍之力,刘秀的身躯猛的向旁横飞开一尺。
蓬!
刘秀后背着地,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长刀刀尖穿衣而过。刘秀就地一滚,哧啦一声,长袍被刀划开,刘秀顾不得那多,一口气滚出数丈,一个翻身站起,剑指须卜归。
须卜归一击不中,并不追击,以刀指地,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刘秀,仿佛视刘秀为落网的猎物。
刘秀发髻散乱,长袍左侧被长刀划了个尺宽的大口子,显得狼狈无比。一抹殷红从破衣处沁了出来。秀霸宝剑剑尖微颤,胸脯起伏不定,显是刚才短短数手的过招耗费了刘秀大量真元,见须卜归并不来攻,刘秀赶紧抓紧时间调息,同时思忖如何应敌。
须卜归微微笑道:“但凭兄台方才从我“不归刀”刀下脱身的那一招,兄台便有资格让须某记住你的名字。”
刘秀这才有机会细看须卜归。
须卜归是位看上去比刘秀还要年轻几岁的俊伟青年,脸上的皮肤比女人还要光滑,细腻如婴儿。嘴角总往上翘,似笑非笑,给人以邪异的感觉,一双寒光森森的瞳仁眼白居多,让人不敢直视。
手上的长刀不像寻常大刀般刀宽背厚,而是刀长身窄,整个长刀中间弯成一个弧度,仅在刀尖处略收尖角,刀身开有血槽,显得杀意腾腾,锋利无比。
刘秀心忖这种刀结合了刀与剑的特点,既有刀善于砍劈的特性,又有剑的挑刺功能,确是一件厉害的兵器,若能知道锻造方法,在军中使用,说不定能收到奇效。
此时须卜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须卜归凭气机感应,能准确的把握刘秀的意图动向,只要刘秀有稍微逃走的动作,须卜归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出雷霆一击。若自己先发制人,刘秀却知道,自己同这位从未听说过的年轻高手间,仍有段相当大的距离,逃也不是,战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
须卜归见刘秀默不作声,以为被自己的气势所摄,哪里知道刘秀在大敌当前下,一时间脑海里掠过这么许多念头。
须卜归仍是面带微笑,周身却杀意凛然,与他放松散漫的形象毫不匹配,看上去诡异之极。
须卜归踏前一步,刀尖微挑,上身略微前倾。
刘秀知道他出手在即,突然出声道:“在下刘秀,还请须兄指教!”
刘秀此时开口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须卜归蓄势而发出手在即之时,突然闻刘秀开口,不知是该进攻还是该对刘秀的话进行回答,刚蓄满的气势不由一松。
刘秀秀霸宝剑突然出手!
秀霸剑化作一蓬流星,非以直线,而是以某种玄奥的弧形刺向须卜归。宛若九天之上洒过的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