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言听过曾阿宝的供词,听过周老爷的两次供词,其实前后并无什么出入了,而且基本上肯定这下药引起四姨太死亡的人就是周老爷了,加上周老爷第二次的供词中亲口承认是自己下的药,所以把他定为犯人,那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只是周老爷供词中的“小伍”却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若不是这“小伍”提供药品,提供方法唆使周老爷去犯案,那四月初六这一日的惨案完全可以避免,可是奇却刚好奇在这里。经徐朝虎的说法,周府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小伍”的人,但是周老爷在此时也没有必要去杜撰这么一个人,就算是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行,那也得找自己府里的人才行,这个叫“小伍”的人,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这让徐、温二人各执一词。
徐朝虎面对温诗言的质问,他哑口无言,根据律法,周福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杀人罪,就算他提出有人教唆,那也是跑不掉的,所以徐朝虎也开始觉得奇怪了起来,周福的确并没有必要去捏造一个人出来开脱自己的罪行。
温诗言见他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知道徐朝虎被自己问倒了,她并不清楚这里的律法,但依惯性来思考,真正应该抓的人是那叫“小伍”的才对。温诗言正要对徐朝虎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被阮缡拉了一把。她愣了下,便听他靠近自己悄悄说道:“到此为止了,你已经管得够多了。”
阮缡的提醒并非没由来的。她作为一介女子,如此抛头露面早就有些不妥,虽然一开始对此事穴手,可以说是有几分无奈,但是再深入下去那就是多管闲事了。此案并非徐朝虎能做得了主的,而且知府大人刘竞并非喜欢温诗言,阮缡知她向来说话没有分寸,他有些担心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捅出娄子,这才暗暗提醒。
此时温诗言听阮缡这么一说,也有些恍然大悟地知道自己管得太多了些,她睨了阮缡一眼,脸上并无被他打断话头的不悦,相反的还俏皮地冲他撇了下嘴,目光中还透着些许无奈,这令她本就可爱的面庞更添俏皮。
阮缡收到她既无奈又可爱的表情,心里微微笑了下,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就放松,唇角上扬,露出个笑颜来。阮缡的这个笑容令温诗言花痴般地咬了咬唇,她心想:乖乖,阮美人还真是一笑倾国呀!就这么一打岔,她便将心中的郁积给散了。
阮缡只用看温诗言的双眼,就知道她此时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暗中捏了温诗言的纤腰一把,还甩了个埋怨的目光过去,乘着她发愣之时冲徐朝虎正色说道:“此案大致了结,我们也回了。”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起温诗言的小手外衙门外走去。
徐朝虎被温诗言的一席问话问得苦恼,他并未留意到温、阮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听说阮缡提出要走,而不是与之前说好那样去吃饭,轻叹了下点着头冲二人拱了拱手,道了句:“那就不送了。”
温诗言先被阮缡的笑脸迷惑,后被他的秋波给震住,居然被他拖着走时,一点儿也没有反抗,当然也就没有听到徐朝虎的话。在徐朝虎的眼里看来,温诗言就像是在生气闷气一样被拖走了。
此时的温诗言满脑子都是问题:阮缡不是很讨厌老娘吗?怎么也会对老娘献殷勤了?她想来想去,最后得到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这其中必定有诈,老娘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