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府被攻破了！</p>
耶律曷鲁父子皆殁于阵中，渤海王室正在来扶余大营的路上。</p>
大胜的消息传遍辽东各地。</p>
郭崇韬不出则以，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与刘知俊一正一奇，配合默契。</p>
龙泉府被攻破，扶余城就成了辽东大地上的孤城。</p>
阿保机已经失去了翻盘的可能。</p>
耶律曷鲁父子的相继阵亡，给了契丹人沉重一击。</p>
扶余城下，李晔将大捷的消息散播全军，将士们欢声震天。</p>
而城中一片愁云惨淡，失去后方，扶余城中十万契丹大军的补给都是个问题，甚至，连阿保机的三万皮室心腹都面临粮草断供的问题。</p>
辽东丢失、渤海国丢失，临潢府被夹城围的水泄不通。</p>
也许等不到天气转寒，阿保机自己就扛不住了。</p>
契丹能兴起，是建立在四处掠夺的基础之上。</p>
单凭辽东汉民耕种，以及草原放牧，根本无法供养二三十万契丹骑兵、奚汉步军。</p>
大唐这么广大的区域，编制内厢军、正军加起来，也才四十多万。</p>
此次辽东大战，大唐已经感觉吃力了。</p>
而契丹就这么点地方，靠吃战争红利才发展壮大。</p>
渤海国两百二十年的财富大部分在龙泉府中。</p>
耶律曷鲁辣手无情，掠夺城中民财，现在全便宜了唐军。</p>
龙泉府与显德府同样也是渤海国的产粮重地。</p>
攻下龙泉府，是决定契丹命运的一战。</p>
扶余城士气低落，杨师厚当即发动猛攻，西面城墙几乎被攻下，连大门都被撞破了，契丹宗室大将耶律术宝战死，但紧要关头，耶律羽之、耶律护之两人战于城墙上，一人战于城门内，以尸体砖石封住城门，才避免了扶余城的陷落。</p>
不过扶余城也到了强弩之末。</p>
李晔在城下观战，见城上奚汉守军垂头丧气，就连契丹人也魂不守舍。</p>
差不多到时候了，李晔现在更关心阿保机的动向。</p>
身临绝境，是放手一搏还是远遁黑水上游？</p>
李晔为了断绝阿保机的最后希望，令平壤王建、庆州刘存、南海府李祎，各引本部北上，扫平渤海国境内所有义军。</p>
将这块土地彻底收入囊中。</p>
时至今日，唐末的小冰河气候已经有回暖的迹象，一个明显的征兆就是契丹与女真的相继崛起，漠北辽东，雨后春笋一般崛起无数部族，蒙兀、达怛、室韦、乌古，在草原上生生不息。</p>
国内的粮食产量逐渐上升，人口也在稳步回升。</p>
东海上贸易往来频繁，商船密布广州与福建甘棠港。</p>
再过四五十年，黑水流域就变得更适合生存。</p>
这或许也是女真人崛起的关键。</p>
立国两百年的渤海国，证明这片土地是可以彻底唐化的。</p>
关键在政治手段的是否高明。</p>
换个角度，如果阿保机处在太宗时期，恐怕也不过是一蕃将而已。</p>
历史的经验无处不在。</p>
过了两日，斥候来报阿保机的最新动向，被高行周逼入辽河上游的草原，毗邻女真，这片地区在后世名为科尔沁。</p>
高行周乏粮，引兵退还被杜晏球攻陷的长春州，扼住南北交通要道。</p>
女真人不痛打契丹落水狗，反而从黑水流域出来，对渤海北面的州府趁火打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