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也穿上衣服，默默观看。</p>
一炷香功夫，铜镜前已经变了一个人，绝世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平凡而略显丑陋的女人，蜡黄色的脸变得松弛，长满了斑点，就连眼神也变得呆滞而无神。</p>
“这……”李祎不可思议，这张平凡而丑陋的脸，任何男人都不会有兴趣。</p>
甚至都不愿多看一眼。</p>
“奴婢柳无颜拜见殿下。”她的声音也变了，沙哑而低沉，花蕊在腰间缠上锦绸，婀娜的腰段也没有了。</p>
李祎呆呆的望了片刻，忽然道：“你忘记了一件事，皇城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p>
“尸体当然准备好了。”</p>
河东。</p>
李晔没有走龙门渡，而是过阴地关，下晋、绛，刚到兴唐府，薛广衡便冒着风雪从莱州回来了。</p>
还带着一具女尸。</p>
在寒冬中早已僵硬，依稀可见生前的绝代容颜。</p>
“确定是花蕊夫人？”李晔有些拿不准，说起来，他与花蕊只见过一面，虽然衣服、妆容都与印象中的差不多，但花蕊金蝉脱壳已经玩过一次了。</p>
这女人玩死了王建，又玩死了李裕，皇后郁郁而终，韦昭度差不多也是栽到她手上。</p>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p>
这是一条毒蛇。</p>
“从五殿下府邸中送出，属下以前见过花蕊夫人，相貌、身段相差不多。”薛广衡道。</p>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完全确认。”李晔道。</p>
薛广衡实事求是道：“是。”</p>
“送回长安，令蜀王府的故人们亲自辨认。”</p>
李祎会不会跟自己玩蛇呢？</p>
说实话，若不是自己来自于后世，经过各种小电影美女的轰炸，见过太多的美女，有一定的免疫力，说不定中了她的美人计。</p>
“不对。”李晔忽然想到了一丝头绪，“朕记得你说过她是故意在汴梁暴露自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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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冬天的，薛广衡脸上居然渗出汗水。</p>
“如果她把自己暴露出来，那么她就应该想到皇城司会咬着她不放，你觉得她会这么轻易的被杀？”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心细。</p>
“但这尸体……”薛广衡难以置信。</p>
李晔心中暗道，你是没见过后世的三大邪术，“只要找个六七分长相相似之人，再化化妆，就可以鱼目混珠。”</p>
皇城司不是万能的，这时代并没有确定死者身份的技术。</p>
当然，这只是推测，或许李祎真有辣手摧花的狠劲。</p>
“此事不要张扬，先确认这具女尸是不是花蕊。”</p>
李晔心中一阵烦躁，李祎本来是定好的继承人，附和所有君主的特质，终究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p>
李晔可以原谅他好女色，只要脑子不糊涂就行。</p>
但花蕊是什么人？</p>
绝不会安分，野心勃勃，事情若是传出去，又是老李家的一大丑闻。</p>
希望只是推测。（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