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是第二次来到王爷的别墅。同上次一样,我们不介绍别墅的样子,那更加严密的防卫和六个戴着墨镜的穿着怪异的冰冷的暗青,我想不是很让人注意是不是?高健通过他们身旁时基本上是高昂着头不去瞅他们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高健也不明白,也许是看到他们的怀有敌意的眼神后的一种正常的表现吧。
王爷还是在客厅里喝茶,玲玲还是坐在他的旁边。
王爷照例给高健倒了一杯普尔。这一次,高健尽一切可能去品位那东西。很遗憾的,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也许这是机器人的一个毛病吧。狗屁的超灵敏感觉。高健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这个东西……”
王爷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小的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让茶水嘴里盘桓了许久,才喝下去。喝过之后好久,他才点了点头,睁开了眼睛来。从他的眼睛中,高健看到了一种老年人不该有的兴奋的光彩。“茶如人。喝茶就如品人。人是不同的,同一种茶不同的人喝起来会有不同的味道。高健啊,有些事你要慢慢去学习。”
高健深深点着头。又重新再去喝一茶。喝过之后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对这个,我还不能很快适应。”
“我知道那些狼人就在我家旁边。但我还是要喝茶。”王爷正喝着茶,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王爷,我看您应该和玲玲暂时到别的地方去住,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危险?”王爷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我王阿牛一生中还没怕过什么!”
“王阿牛?”高健心中既好笑又奇怪,难道这就是王爷的真名?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名字?呵呵,你们一口一个王爷王爷的叫着我,搞得我连自己的真名都忘记了。做人不能忘本,我叫王阿牛,我就是王阿牛,就算我有了天大的本事,我还是王阿牛,这一点什么也改不了。”
高健忽然觉得身子一震,仿佛想起了点什么,这时却听王爷说道:“我出生在大陆。五岁时我跟着街上的混青当小偷,十岁时有人骂我娘我我杀了第一个人。十五岁时我跟着许多人偷渡去香港,一船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您可真幸运!”高健叹道。
王爷笑了笑,“不是我幸运。是我够狠。你知不知道那时候要偷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要拿自己的命去赌!那些管偷渡的蛇头已经跟日本人说好了,要把我们一船人弄去当劳工。那不是找死吗?我当时就在想,说什么我也不能死,这样白白死了就太不值了!于是我找到了耗子药,在那几个蛇头吃饭的锅里下了药,把他们药死了。蛇头一死船上的人本来都得救了。可惜这些人啊,一个个饿疯了,把那锅粥给抢了。”
“啊!”高健和玲玲几乎同时惊呼起来。
“那锅有毒的粥害死了四十几条人命。当时我在场,但我一个字也没有说。为什么?如果说了我就要死,不是被日本人打死就是被蛇头的那些帮会的人打死。那个时候的人只要有口饭是什么都会说的。所以我眼看着这些人死,我却一个字也没有说。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坏?”
高健和玲玲谁都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久之后,玲玲扑到了王爷怀中哭了起来。王爷摸着她的头发久久不做声。高健叹了口气,道:“那也是没有办法。我想他们在天之灵或许也会认为就算死了也比当民工要好。”
王爷摇摇头,叹道:“没用的。我这一辈子,如果说做了一件寐良心的事,那就是这件了。不过我不后悔,如果再让我做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让他们死。有时候生和死是很难容得你去选的。以当时的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的。现在就不同了,我有我的女儿,也许我这条老命真的可以不要了。”
“爹爹,你不要这么说……”
王爷继续道:“到了香港之后,我立刻加入了帮会。十年里,我从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小屁孩混到是人都认识的‘天’字头,中间要打多少丈,杀多少人,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吗?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做人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无论什么事情吓不倒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一个怕字!如果有人要我死,那我就要他先死!如果有人想动比我老命还重要的宝贝女儿,那我就要他不得好死!”
听了这话,高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站起了身,点了点头,“我今晚带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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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点。
夜色凄美。
高健看了看头顶——圆月当空。天太黑会看不清路,这月光本来正合适。但对自己一行来说,这却实在不是好事。听说狼人看到圆的东西就会变身,尤其是月亮。只能期望这是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