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杨晨掐灭烟，站起来，不禁有点发懵。
居然遇上父亲的战友，尼玛太巧了。
曹振华哪有心思继续打麻将，绕过桌子，三步并两步走到杨晨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杨晨，旋即哈哈大笑，拍着杨晨肩膀连说好。
另一边，武建忠武建孝脸几乎快绿了，三分诧异七分惊惧交织心头，兄弟俩忐忑对视，无法预料这次与杨晨碰面的结果。
“您真是我爸战友？”杨晨皱眉问，事情凑巧到他不敢相信。
“那还有假？当年你爸，我，老柳，正川，关系最铁，老柳和正川是高中生参军，那年月，高中生比现在大学生金贵的多，俩人又是战斗英雄，留部队提干顺理成章，我是农村孤儿，退伍回老家没出路，想方设法偷渡到港岛，后来辗转来到加拿大，成了大圈仔，最可惜的是你爸，响当当一条汉子，我、老柳、正川的命全是你爸救的，结果只拿废纸一张的一等功嘉奖令退伍，我都替他不甘心。”
曹振华提及往事，有喜有悲有遗憾，还有对老战友的惋惜之情，绝不掺假，杨晨再不怀疑，以晚辈姿态喊了声“曹叔叔。”
旁观的索尔泛起微笑，貌似淡定的他，其实非常担心今天谈不拢，一旦擦枪走火，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出人意料的变化，多多少少让他踏实一些。
曹振华让杨晨坐下，询问老战友杨国栋的近况，远隔万里，曾经趴一个战壕的生死弟兄，失去联系好多年。
了解老战友这些年的情况后，曹振华心底五味杂陈，感慨不已，见老战友的儿子似乎非同寻常，能驱使地狱天使帮忙办事，而且埃蒙?兰德的心腹索尔对这孩子恭恭敬敬，暗叹虎父无犬子。
曹振华和杨晨聊的火热。
武建忠武建孝哥俩愈发心虚，几近绝望。
两人深知，落杨晨手中，小命绝对玩完。
“曹叔叔，来日方长，以后我会经常拜访您，说不定还能带我爸来加拿大看您，不过今天我有正事，您是知道的。”杨晨言归正传，大好机会摆眼前，绝不能再放过武氏兄弟，以免夜长梦多。
曹振华沉吟，瞧向武建忠武建孝，继而一笑，起身拉着杨晨，先介绍大圈几位核心人物。
打麻将时坐曹振华对面戴金丝框眼镜的消瘦中年人，叫唐文镜，绰号师爷。
东风位浓眉大眼的魁梧男人叫王力，绰号老黑。
西风位剃着青皮大光头，笑起来像弥勒佛的胖子，叫张锦，绰号笑面虎。
曹振华这话事人之下的大圈五虎，来了三个，另外两个分别坐镇多伦多、蒙特利尔，曹老大向杨晨介绍完，收敛笑意，一本正经道：“小晨，我不但是你爸战友，你的长辈，还是大圈的话事人，不管武建忠武建孝之前做过什么，既然他们哥俩已经是大圈的人，我就得护着他们，如果把他们交给你，我哪有脸继续当大哥，大圈连兄弟都护不住，加拿大千千万万华人，谁还服我们？”
武氏兄弟闻言，如释重负。
杨晨平静一笑，点点头，毫无怨念，理解对方，刚才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即使曹振华与父亲的关系再怎么铁，也绝不可能因为与一个人的交情而置整个大圈于不顾。
撕破脸？
杨晨做出来。
如果曹振华不是父亲的生死之交，他可以不择手段，多了现在这层关系，为他添加不少束缚，何况他敬重经历战火硝烟为共和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老兵，沉默许久，瞥了眼武氏兄弟，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曹叔叔为难，这样，只要他哥俩不离开温哥华，我不会动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