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啊。
这哪里是太子的胆大包天,这明明,是陛下默许了的啊。
萧敬在前往暖阁的途中,手不断的抖着。
那道空白的圣旨,原来是用作这的,怪不得,怪不得………
汪直那个老东西,怎么在孝陵守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死呢,他怎么就活泼乱跳的又回来了呢。
要是在想深处点,萧敬冷汗都下来了。
汪直是干啥的,那是西厂的厂督,陛下肯定是不会设立西厂的,现在虽说在镇国府当差,但指不定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可是萧敬最大的威胁啊。
萧敬欲哭无泪,怎么内相人家都是八面威风,到了自己这,怎么就混成这个样子了。
现在到好,一个何鼎不够,还来个汪直。
萧敬哭丧着脸,还是去了暖阁,一字不差的禀告给了弘治皇帝。
果然不出萧敬所料,陛下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看起来,啥都知道啊。
“萧敬,依你看,汪直进京,最快,要几日?”
“这,回陛下,依着奴婢看,大抵,大抵要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七日就能到了。”
“会这么看?”
“这,奴婢也是猜的,这有个一两日的差,也是正常。”
萧敬心里吐槽,汪直那厮定是一刻都不会耽误就往京城里撵,深怕夜长梦多。
七日,恐怕到时候,七日都不到啊。
“萧敬,朕看你这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啊”,萧敬有些惊慌失措,很快换上了和平常一样的笑容,“谢陛下关心,奴婢,奴婢这些日子,大抵是受了些风寒,这才………”
“哦?是吗?”
弘治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萧敬一眼,没有在追问下去。
“这些日子,太子若是找你办事,你尽心办着,朕都准了,知道了吗?”
“是,陛下。”
萧敬心里暗暗叫苦,陛下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了。
太子这些日子能有什么事,这个该死的是太子弄到京师来的,太子定是要保住他的。
陛下的意思,不就是说,汪直也是他要留得。
“萧敬,别想那些没用的乱了心思,你是朕的大伴,只需记住这一点就行了,知道了吗?”
弘治皇帝自然知道萧敬的不安,适时的给萧敬喂了颗定心丸。
“是,奴婢知道了。”
弘治皇帝这番话,打消了萧敬所有的不安。
是啊,咱家是陛下的大伴,这情分可不是一般的啊。
这一点,宫里没有任何人比得上。
再说了,你汪直以前的主子,可是万氏那个老妖婆啊。
陛下的生母,孝穆纪皇后,可是死在那个万贵妃手里的啊。
这样想来,萧敬的心,一下子就舒畅了不少。
管你是谁,我自屹然不动。
这么大的消息,朱厚照不可能不知道。
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件件办。
看样子还要几天,不急,先办徐经这件事。
朱厚照让刘瑾传去消息,说是要请他们夫妇二人吃饭。
时间,地点都定了,要准时赴约啊。
徐经与杨氏受宠若惊,太子的宴席,规格很高啊。
刘瑾则是笑呵呵说到:“殿下说了,只是一顿便饭,徐相公和夫人不用拘束,不用拘束,也不必多想,到时候去就行了。
好了,咱家该说的都说了,就不打扰二位了,咱家,就先告退了。”
送走了刘瑾,徐经夫妇二人琢磨了许久,也不明白太子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不管了,这顿饭,肯定是要飞吃不成的。
到了日子,徐经夫妇二人早早的动了身,挑了几件拿的出手的礼物,可徐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太掉价。
最后,还是杨氏一语点破,他是太子,这世上什么样的好东西他没有见过,你要是真的有了太子都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宝,那才是大罪呢。
给太子送礼物,得具特色。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送了杨氏本来带来准备联络感情的的特产,李在的归去来兮图。
此物,倒也是有上几分重量。
这个好,徐经高兴不已,“还是夫人想的周到,雅而不俗,雅而不俗,为夫服了,服了。”
“还贫?还不快写动身,总不能让殿下等着你我吧。”
杨氏嗔怪一句,这些日子,夫妻二人感情是突飞猛进,每日都是蜜里调油,这杨氏,可不是红光满面的。
说来也巧,正好就在门前小巷遇见了朱厚照。
徐经夫妇就要行礼,朱厚照压了压手,笑着说:“好了,外面就不必如此多礼,走吧,先进去再说。”
进了院子,顾如薇轻盈身子,快步迎了出来。
杨氏看见的第一眼,只觉得眼前女子倾国倾城,红颜祸水四个字不由得蹦在脑子里。
恐怕没人会想到,这种地方,会有如此……
那身段,那皮肤,那脸蛋,就是她个女人看了也会心动啊。
徐经更是大吃一惊,这不是………
顾如薇有些羞怯,只是做了个万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朱厚照进了屋,顾如薇紧紧跟在后面,将徐经夫妇二人落在后面。
徐经这才告诉夫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潇湘院的花魁啊。
杨氏莫名由来的吃味,瞪了徐经一眼。
等夫妇二人进了屋,朱厚照很是放松了张开双手,顾如薇也比上次更加熟练的脱下袍子,换上道服。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言语交流,却是分外默契。
徐经和杨氏都在猜测,二人的关系………
金屋藏娇啊。
换好衣服的朱厚照倒是很有主人风范,顾如薇放好衣物,给众人斟了茶就退了出去。
徐经拿出画,可是没等介绍几句,朱厚照就随手放在一边。
徐经有些尴尬,看得出来,太子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朱厚照这是第一次和徐经交谈,东问西问几句,这话题,就绕不开科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