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避风,篝火温暖,送走了藤崎樱子之后左登峰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与藤崎樱子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忽然之间没了说话的人,左登峰感觉周围静悄悄的。
人与人在一起有时候就是一种习惯,左登峰最怕的就是自己无形之中养成了与藤崎樱子在一起的习惯,所以才急切的拆穿了她,狠心的撵走了她,他心思细密,什么时候都往后想很远,他知道如果跟藤崎樱子在一起,后期必然发生感情纠葛,所以他才要防患于未然,从根本上杜绝发生感情的可能。
每个人都有本性和理性两面,左登峰也是一样,他的人性以及动物的群居性都令他渴望有个女人陪着自己,但是他的理性却告诉他这样做对不起亡人。
这一刻左登峰在内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想的那么长看的那么远,为什么要提前知道后期的危险性,如若不然此刻藤崎樱子肯定还在这里陪着他说话,他也就不至于这么寂寞。而左登峰同时又在极度的肯定自己,发现了潜在的危险就立刻采取措施从根本上杜绝,干脆而残忍,绝不贪恋暧昧掩耳盗铃。这个不负亡人的举动违背了常人的本性,令他感觉自己超越了常人。他此刻更加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对自己行为的严厉约束,来源于对人类背叛本性的彻底扭转。
良久过后,左登峰收回思绪添加柴火,一瞥之间发现旁边的石头上还放着一个火烧,这是他先前递给藤崎樱子的,藤崎樱子只咬了两口,火烧上还留着藤崎樱子的牙印,此刻这个牙印的主人已经走远了。这一刻左登峰再度感觉到了寂寥,不过闪念过后他便庆幸自己撵走了她,如果留她在身边,势必缓慢蚕食他对巫心语的感情。
左登峰探手拿过那个火烧,将带牙印的地方掰掉扔进了火堆,将剩下的一半凑近了嘴边,但是他敏锐的嗅觉闻到了藤崎樱子残留在火烧上的女人体息,这一情形令左登峰摇头叹气,反手将剩下的半边火烧也扔进了火堆,从木箱中重新拿出一个咬嚼进食。
吃东西会令人心情好转,一个火烧吃完,左登峰心中的孤独和杂乱已经一扫而空,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巫心语已经死了,已经不能陪伴他了,但是不能陪伴不表示巫心语不想陪伴,她是想做而不能做了,所以左登峰不怪她。
吃完东西,左登峰躺卧休息,一夜无话,天亮以后左登峰找到水源喝水洗脸,以后只要条件允许他都会洗脸,尽可能的改善自己的饮食,目的已经坚定,没必要成天搞的苦大仇深,愁眉苦脸。
洗刷过后,左登峰带着十三继续西行,湖北虽然属于南方,不过它的大部分区域在长江以北,冬季来临,气温很低,但是左登峰不怕冷,他最怕的是蚊虫,冬天大部分蛇虫鼠蚁都藏了起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落脚而不用担心被什么咬到。
十三还蹲在他的肩头,左登峰扛着它已经习惯了,这家伙虽然很胖,但是它的体积不大,属于横向发展的丰满型,即便如此蹲在左登峰的肩上还是显得滑稽而突兀,一开始左登峰还没多想,后来心中逐渐起了疑惑,十三蹲在他肩膀显得很自在,这表明它先前肯定也蹲在别人的肩膀上。左登峰不相信十三的前主人也会像他这样娇惯着十三,扛着这么个大家伙。因此左登峰感觉十三可能是从小被他的主人养大的,小时候是蹲在它前主人的肩膀上的,长大了之后可能没再蹲过。
冬天进山,左登峰感觉自己真是来对了时候,大部分的树叶都掉光了,一眼可以看出去老远,左登峰抓紧时间向前搜寻,天气越来越冷,他担心山中会下雪。
与湖南湘西一带相比,神农架的动物大多属于比较常见的品种,几天下来,左登峰还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山中不时可见白色的动物,白熊,白猴子,甚至还有白乌鸦,这些动物并不是一个特殊的种群,而是一种白化变异,跟人类的白化病差不多,如果是极个别的现象也就罢了,奇怪的是这种白化现象不时可见,明显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动物为什么会有白化现象左登峰并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人类为什么会有白化病,白化病属于遗传病,近亲结婚的家庭比较容易出现这种怪病,用人的理论去类推动物,左登峰感觉这里的动物之所以出现白化现象也是因为近亲繁殖。
动物不像人,人属于最不讲究的动物,令人作呕的不论之恋在人类社会时常可见,但是动物不会那么做,它们有着天生的本能,极力避免近亲交配,这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占地极广,西北两处都与其他森林直接接壤,南面的长江在冬天虽然不会结冰但是有枯水期,这里的动物完全可以与外界的动物交配,它们为什么不出去寻找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