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中了,我就说我这次一定中!”虞万两高兴地打赏了两个丫鬟,欣喜若狂地抛起了书本。
罗清凤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昨天不知道是谁还拉着自己反复担忧成绩,今天就成了“一定中”。笑容洋溢,这次自己还能够得第一,想来是诗文加分的缘故吧!一个省那许多人考,未必没有比自己好的,估计是那份新意投了主考官的缘法。
报喜的帖子先送到小院,罗清凤和虞万两都接了,打赏过后,又让人把喜报送回家中,让家里人也高兴一下,两个人就准备上路去京城了。
“早听说京城繁华,可要好好去看看,我突然觉得会试还是很有希望考上的,嗯,一定要好好看书!”把自己扔到角落里的书捡回来,虞万两乘兴发愿,罗清凤只当耳旁风,这样的愿望她听过两次了,都是成绩出来后说,却总是不见刻苦。
说是马上启程,实际还在莱阳郡多留了三天,收到喜帖第二天是要谢师的,把所有的主考官都请了,办了个谢师宴,这样的宴会本来要中榜的学子一起凑钱举办的,虞万两财大气粗,一口气应承了,把得意楼包了下来举办谢师宴。
来考试的学子约有三百余,真正考中的还不到半数,总有八十余位,且都是地位不高的,看了请帖罗清凤有些疑问,后来才知,这一省虽大,却最是僻壤,权贵之人少有在此地落籍的,自然也不会在莱阳郡考试,乡试是必须回原籍考的。
虞家祖业就在此处,籍贯也在此处,所以才在此考试,如此倒有好处,从平均水平不高的人群中脱颖而出,还是很容易的。
若非有籍贯作为限制,大约也可以用窜考来增加上榜率。
得意楼历来都被用来作为谢师宴的举办场所,一楼的普遍都是家贫且排名靠后的学子,二楼则是诸位考官和排名靠前的学子。
罗清凤作为第一名理所应当和主考官同桌,而虞万两作为举办宴席的人也自然坐在了这一桌,几句场面话说过,谢师宴便正式开始了。
“看那典章,时论,我只道是青年人老成,仍旧难掩锋芒,没想到榜首如此年轻,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主考官姓傅,名仲华,是一位和善的中年女子,她笑着看了看左右的考官,道,“咱们这些人可是老了,以后朝堂上必然是这帮小辈的天下!”
罗清凤谦逊几句,陪着饮了一杯酒,桂花酿口感微甜,若非那股桂花香,也就跟糖水一样,根本不醉人。
“曾听闻涪城有个作《劝学》名篇的稚童,与榜首同名,不知……”
“那便是凤、清凤了!”虞万两一听乐呵起来,豪爽地说着,差点儿把罗清凤那个登不上台面的小名叫出来,顿了一下又说,“何止《劝学》而已,那……”罗清凤坐在虞万两的旁边儿,在桌下踢了她一脚,除了《劝学》一篇,其他的诸如《荷下集》《梁祝》虽是好看,却不是什么主流的东西,难免被轻视,还是莫要扬名的好。
虞万两被踢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改了口:“清凤的诗作也是非常不错的,正说要请傅大人指点一二哪!”
“哦?”傅大人扬眉而笑,“我只说卷上那篇诗文已经不错,若果有佳作,还要研读一二!”
左右皆是附和,又言笑了几句,便有各个考生过来敬酒,很是热闹了一番。这一桌酒吃到点灯才散,皆是尽兴而归,虞万两安排事情极其妥当,给各个考官都安排了轿子,又送别了诸位考生,两人才回到小院。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啊,那《荷下集》已是不俗,《梁祝》更是惊艳时人,还被排成了戏,据说京中也是非常喜欢,随便说出来哪一样不比当初的《劝学》轰动,都是好事,做什么说不得?”虞万两有些不解,张口就问。
罗清凤见两人一到书房,那两个丫鬟就自觉离开了,便决定把这件事情彻底说清楚,也免得以后虞万两再口快,到处乱传。
坐在软榻上,罗清凤不紧不慢地开口:“虞姐姐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非要弄一个笔名?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之意。写那些东西虽然可以投多数人喜好,那些考官也未必不看,不以为好,但到底不是主流。文士多看诗文论人品,更以杂说为末流,若是虞姐姐今日说出那两卷书,少不得要给考官留下个不务正业,卖弄文字的印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