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三次又怎么解释?你们还是败了嘛。”
“……有第三次吗?这个死轻云,不是他把我扔水里,这次说不定我就可以跟他们联系上了。”铜盒子好不伤心地说。
“你跟他们联络上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们总归是想杀了你。”吴戈没好气地说。
“我可以认错啊,只要认了错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了。”
啥,认错?这家伙怎么一点革命气节都没有?吴戈有点生气了。
“你的同志都死了,为无产阶级革命……呃,总之为崇高的理想献身了。你怎么能……”
“可我并不是革命家啊。”铜盒子辩白道。
“你又不是宇航家又不是生物学家科学家,还不是革命家,那你到底是什么家?姥姥家吗?”吴戈的话很是尖刻,他对铜盒子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畏惧、尊敬转化成了藐视和厌恶。
“我是个艺术家——音乐艺术。”
“艺……那你们到底做了啥被流放,人家还这么到处追杀你?”
“他们到地球不是追杀我……我们不过是,拿你们的话说叫发传单。”
“就这?”
“呃……我们还炸了议会大厦,三次。”
“为啥?”
“因为他们不同意我用爆破方式制作音乐。”
“爆……”吴戈揉了揉脑门,“然后你们就炸了议会大厦?三次?”
“是的。那是一次艺术行动。”
“我……”吴戈觉得嘴有点跟不上脑子,或者说脑子跟不上嘴,总之有点不配套了。爆破方式?您到底是音乐家还是爆破家啊?您那到底是音乐还是公害啊?就为这个炸人家议会大厦,还三次?本来,在红色中国长大的他天然地对革命者寄予同情,但现在……
其实说到底,铜盒子还真不是个革命家。文明的意义在于个体的自由度,但个体有了充分的自由度,就意味着不再需要依靠集体,这对于统治者而言自然是很不妙的一件事。所以答兰星的统治者挖空心思想的就是怎样拖自由的后腿,真正的革命家反抗的是这个。铜盒子仅仅是因为愤懑于他的创新“音乐制作方式”被禁止,而革命家又恰恰很欣赏他的“音乐才华,”所以双方才合作进行了几次破坏行动——那时铜盒子还年轻,才一千岁多点,所以很有点为艺术、正义公理献身的劲头。不过说起现在嘛……已经时过境迁了。
“算了……我也懒得干涉你们的内政。”吴戈最后决定还是恪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好。这事不是没法管,而是你压根就没法理解!人家可是准2A文明。
“不过还是谢谢你,跟你聊天我多少了解了一些事。”吴戈站起身说。
这倒是真心话,毕竟他心里的大部分疑问得到了解答,虽然答案显得并不那么完满。
“等等,先别走。”铜盒子大喊道。
“唔,还有什么事?”吴戈回身问。
“你总得先等我关机吧?你一走我不就进水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
“以后你还会来吗?”铜盒子有点可怜巴巴地问。
“看情况吧。”吴戈敷衍道。
“啊,如果我能对你们的现代科技有更深的了解,也许我可以更好的回答你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做到过目不忘,那就多看点书,再下载给我。”
“嗯,好主意。那就下次吧。”
哼,吴戈暗想,还真打算多下载几次啊?没门,我可不想去追求那个什么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