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很对。”
“如果觉得我说得对，那就听我一句话，别上玉虚了……”老汉极目远方接天的雪岭，深邃的目光中，凝聚着几分恐惧的神色，“那真不是人去的地方！”声音不颤抖，干瘦的脸皮却情不自禁地抽了两下。
陈忆凡试着问：“大爷，您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
“没~~~~没有。”老汉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上一口烟，吞云吐雾间，仿佛所有往事都随烟飘散在风中，轻松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
他不想说，陈忆凡也没打算再追问。
刚来到这里时，恰巧看到老汉坐在太阳底下拿着一张相片发呆，相片是老汉和一个青年男子的合影，看相貌，应该是他儿子。可后来无意问老汉：“一个人在家？”老汉摇头说：“老头子我孤家寡人一个。”
老汉是一介牧羊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偏僻的西域，别人可能认为他没见识、鼠目寸光。陈忆凡却不这么认为，尽管没打算听他的劝告，但他刚才那句“吸烟论”，看似乎简单直白，却是经过沧桑岁月沉淀出来的果实，令人获益非浅。
看天色，都快日中了，跟老汉聊了这么久，他知道的“传说”都已经讲得七七八八。
陈忆凡起身告辞：“大爷，我得赶路了，谢谢你的招待。”
“小伙子，一路顺风。”老汉看着陈忆凡向着玉虚方向走，无奈地摇头。
“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望您老的，保重。”
“等会……”
“大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老汉跑回土房子里，拿了一杆出来，“别看那雪山外表漂亮，里头凶猛的畜牲可不少，雪狼和雪豹更是见人就咬，把这个带上吧。”
对于一个牧羊人来说，是保全自己和牛羊生命安全的最佳武器。
老汉哪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人，他要是动起手来，别说是一杆，就是一支大炮，也未必能和他的力量相提并论。
这一杆，已经是锈迹斑斑，陈忆凡拿过掂了掂，还挺沉手的。
枪杆上，刻着看不懂的藏文。
“大爷，这是您的名字吗？”
老汉摇头笑道：“不是。‘尼玛’是我们藏族话，就是‘太阳’的意思，象征着朝出夕隐、平安、幸福。”
“原来这么有深意。”看着老人那对深陷的眼睛，瞳孔的色彩虽然有些浑浊，可那眼神之中，依然充满了对幸福安康的向往，这杆，或许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大爷，这个您自己留着吧。”
“小伙子，你可别看它生锈了嫌弃它。上百公斤的雪豹体形也不小，速度更是快得跟风似的，但我平时最多开两枪，它立马得倒下。”
“大爷，我不是怀疑它的威力，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去追那支考古探险队，有他们同行，那样就万无一失了。这杆枪啊，您留着自己防身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
“所以啊，您不用再替我担心了，外面风大，快回屋去吧，再见。”
……
陈忆凡再没回头，老汉的朴实却记在心里，相比华丽的都市，这荒寒的雪域似乎更具几分热情。
“上玉虚，不一定会死人；不上玉虚，那绝对会死人。”陈忆凡一路盘算着：邪乎的“地狱之门”，难道比九尾狐、付千臣那一类角色还难对付？
料想老天爷应该没那么绝情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