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一样!那个贱人,典型的当那什么还要立牌坊!之前一直当清倌人,把那些个臭男人馋得口水直流也就算了。这会儿你说想开了,想要和咱姐们同流合污吧,却还忸怩捏捏放不开!”</p>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那些挨千刀的臭男人还偏偏就吃这一套!我是真想不通,花那么多钱请[梦萝],到最后就是近距离喝顿酒,连手都摸不到,图个啥?”</p>
“就是!那个贱人哪有咱们姐们好?你看,这小手多白,多嫩?关键还能摸,是不是?”</p>
“哎呀!你往后缩什么呀?姐姐又不收你钱!”</p>
“嘻嘻!”</p>
两个打扮极其妖冶的女子,打从门内走出,第一眼就瞧到了站在走廊里的刘悯。</p>
在惊叹于他的惊世容颜的同时,这两位欢场老手当即拥了上来。</p>
说起来,这久在欢场混的,那就是不一样。</p>
这不,一点都没有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p>
啧啧,小话一句一句的,要不知道的,还会把老刘当成大姑娘,而那两位,反倒变成了登徒子的角色。。</p>
说起来,也怪老刘的模样长得太过帅气。甚至于,称其为当世第一大帅哥亦不为过。</p>
之前在[凤来仪]外头,因为穿着除香工作服的关系,那些倌人只瞥了他一眼,随即挪开了目光。说白了,就是看都不想看这种没钱还臭,好似茅坑里硬石头一般的瘪三。</p>
但这[凤来仪]里头可不同。</p>
因为回廊式设计的关系,加之为了情调,两旁的墙壁上点的都是昏烛。</p>
因此,只堪堪照亮面部的烛火,让刘悯那张无与伦比的脸蛋呈现的近乎完美,一下子就把两个倌人吸引住了。</p>
眼见老刘一脸窘迫的模样,那两个倌人嬉笑间,动作变得越来越大!</p>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杨大人,正待出声招呼刘悯,却突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p>
待他回转身来的时候才发现,刘悯被两个倌人缠住,进退不得呢!</p>
杨大人:“去去去!”</p>
说话间,杨大人挥了几下衣袖,将两个腻着老刘不放的倌人给赶跑了。</p>
只觉身上压力一松的老刘,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忙对着帮他解围的杨大人连连拱手。</p>
刘悯:“多谢,多谢。”</p>
杨大人:“不必多礼。”</p>
说话间,杨大人再度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忘给身后的老刘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p>
说实话,按照老刘原本的意图,他是想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将那刚刚看到的徐萌梦给找出来。</p>
但经过刚刚的小插曲之后,老刘打消了这个想法。</p>
这一楼的倌人虽然都是浓妆艳抹,香气冲鼻,但细看五官的话,其实并不算太过精致。</p>
这一点,和素面朝天即可[倾国倾城]的徐萌梦,简直无法比!</p>
因此,老刘断定,这徐萌梦既然在这[凤来仪],那么,她肯定会是在那最高层!</p>
想及于此,不再犹豫的刘悯,当即蹽开步子,跟随着前头大步流星的杨大人而去。</p>
走在通往二层的旋转式楼梯上,刘悯看着两旁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字画,不由得啧啧出声!</p>
刘悯:“想不到,这[凤来仪]的主人,还挺有艺术格调的嘛?”</p>
闻言,前头的杨大人随即脚步一慢。</p>
接着,只见他回身道:“噢?这话怎么说?”</p>
说话间,刘悯指了指左手边的那副[百禽图]。</p>
刘悯:“这副画中的禽类,无论是山林间的野雀,还是说人家门前的鸡鸭,俱是生动活泼,栩栩如生。想来,必是名家之作。”</p>
话音未落,只见杨大人连连点头道:“不错!阁下真是好眼光。这副[百禽图],乃是大名鼎鼎的秦相[李斯]所作。说来,这李斯虽然是官吏,但其在书画方面的造诣,足可以称作独沽一方。甚至于,时人曾戏言,这李斯若不是做丞相,而专攻笔墨纸砚的话,必是书画届的一代宗师。”</p>
说话间,刘悯的目光,又被右手边的另一幅[仕女图]给吸引了。</p>
下一刻,老刘的手当即对其虚指了一指。</p>
刘悯:“这副人物画比之刚刚的[百禽图],无论是笔力还是寓意,抑或是布局构思,都要强上许多。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讲,在这[仕女图]面前,刚刚那副就是个弟弟!”</p>
闻言,杨大人在看了一眼的同时,把手指向了[仕女图]的落款处。</p>
与刚刚既有署名也有落款的[百禽图]不同的是,[仕女图]上头既无红印也无墨戳,仅有明显是后人备注的[佚名]二字。</p>
而杨大人用手虚指这两个字的用意也很简单,看看吧,这副画连个基本的落款都没有,怎么和刚刚那副秦相李斯的作品相提并论?</p>
然而,刘悯并未理会杨大人的误导。</p>
只听他缓缓道:“我只知道,山水画也好,花鸟画也罢,其立意再鲜明,笔力再精深,比之人物画,终究还是落于下乘。”</p>
闻言,杨大人挑了挑眉毛的同时,不禁出声道:“噢?这话怎么说?”</p>
刘悯:“其实也很简单。花鸟也好,山水也罢,说到底,都是以物状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