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淡淡燃上了一层朦胧的白,城里静谧得核人,偶有飞鸟啼鸣,却是为这样淡淡的朦胧,渲染了一层诡谲的气氛。因为城里出了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的宁采臣,百姓们白日里还可以聚在一起吼吼,但在天光还不曾大亮的现在让他们出来走走,他们哪里敢?
回厉王府的途中,阮红俏嘱咐二人先行回王府,自个悄悄潜回客栈的房间,扔下一锭银子,取了包袱,牵了追风,以棉布包裹住追风的蹄子,骑上追风,打马便朝厉王府行去。
厉王早等在王府的后门,见阮红俏安然回来,那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
阮红俏瞥见他那突然放松的神色,揶揄道:“老东西,在担心宁儿会死在外面?还是担心宁儿死了,你那太子侄儿也将殒命?”
厉王示意青冥牵过她手中的马,这才责备似的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把着她的肩,满眼慈爱的说:“你的手段,他们都告诉我了,你心思慎密,胆大心细,武功高强,做事狠绝,不畏强权。不过你再厉害,功夫再怎么高强,你现在都是爹爹的牵挂,爹爹不是喜欢说假话的人,也并不是因为你可以救晗儿的命,才对你做出一番假仁假义的关爱。宁儿,爹爹心里是真心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恨不能把你保护起来,放在手心里疼着,呵护着。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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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红俏突然觉着眼中水雾升腾,这便是父爱吧?虽说来得有些迟了,可是我喜欢这感觉。
“老东西,宁儿和你开玩笑呢,你咋非要把宁儿感动得要哭了?”阮红俏吸着鼻子,撅着嘴,故意带着哭腔说。
“嗤,少和爹爹装了,爹爹是看出来了,依你这坚强的心性,爹爹死的时候你要是能挤出一滴泪来,爹爹特定死了也会活过来。”厉王嗤之以鼻。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你不过才做了宁儿两天的爹爹,就把宁儿看透了,真没劲啊。唉,不说了,这城门也要开了,我得准备准备,出城去了。”
“也好,这会那日暮皇子粮船被烧的事应该还没传到郁王那,现在走还算安全。”
“嗯,爹爹,埠西码头那些个巡逻队,他们都是一群血性汉子,烧粮船的事势必会连累到他们,这其间须得你去周旋了。”
“嗯,包在爹爹身上。”厉王拍拍胸脯,很义气的说。
阮红俏点点头,朝那书房走去。
再出来时,换上了一身淡蓝的锦缎女装,简单的挽了只发髻,以一支玉簪别住,梳了些刘海,挡住了饱满的额头,却也是别样的淡雅自然、婉约清爽。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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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是你吗?”厉王傻呆呆的问。
“不是我还会有谁?”阮红俏混不在意三人看傻了的表情,取过青冥手中的马缰,淡笑着说:“老东西,你就不要送了,不多久会再见面的。”
“诶。”厉王听话的点点头,三人再回过神来时,院子里哪里还有阮红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