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气氛瞬间凝滞。两人身上刹那间涌出两股宛若寒流席卷天地般的细密杀气,引得周遭气机顿时变得紊乱不堪,甚至连桌子上的茶水都跟着泛起了阵阵涟漪。
皇甫中庸对此,仿佛丝毫未觉一般,他仍然在低头喝茶,尽管那两股气,犹如实质一般,刮的他脸颊生疼,但是他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如颜粟、袁淳山这等站在人世绝巅的大能,其一行一动一念顺乎本心的大道修行本能。
两人假如真要动起手来,甚至出现不死不休的情况,出现这两种局面的话,都不是他这个凡夫俗子所能够左右的,有心制止,诸如此类的想法,皇甫中庸的脑海里,连出现都不会出现。
也就是说,应对那样的局面,皇甫中庸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既然清楚这一点,皇甫中庸自然不会去费那唇舌,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和稀泥和事佬,一则是无用功不说,二还可能两头得罪,不若冷眼旁观。
那两股一瞬之间席卷偏厅,犹如实质的细密杀气,好似闪电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转瞬又恢复如常。
袁淳山面带微笑,晃了晃手中已快见底的酒葫芦,宝贝似的系回腰间,不看颜粟,伸手去拿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似喝酒一般一饮而尽,接着道:“这么说来,老夫是责无旁贷了。”
颜粟笑眯眯道:“道友能者多劳。”
袁淳山再度扣起脚底板,他扭头看向皇甫中庸,呲着满口黄牙,一脸享受的样子,“皇甫大人继续讲,不必管我,我的对手已经敲定。”
皇女中庸放下手中杯子,抬起头,看着二人微笑道:“袁尊,颜尊,此前所说的昆一,鱼漏底根据诸多方面分析,给出的结果是不确定会不会是他,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秦恒身边,一定会有两位神窍境存在。因此这里是有一个大前提的,一旦是此人,又或者不是此人,那么……”
袁淳山顿时不耐,直接摆手打断了皇甫中庸的话,“行了,别婆妈了,知道你绕来绕去的意思了,不管那人是不是昆一,都由老夫接着,你继续讲那第二人。”
说罢,老头觉得烦躁的紧,遂又把酒葫芦取下,小嘬了一口,这才心情稍稍舒畅。
被人点破心思,皇甫中庸丝毫不觉得尴尬,抬手拢了拢鬓角白发,随后学那武夫双手抱拳道:“如此就仰仗袁尊了。”
见无人搭理自己,皇甫中庸只得继续说道:“另外一个已经能够确定的神窍存在,名为林桃,在秦恒身边自称老奴,如今他在那间遍天下茶铺里充当伙计。”
皇甫中庸的声音戛然而止,让正神游天外,些许心神放在关注此人身份的颜粟,差点气笑了,他回神看着皇甫中庸,淡淡道:“没了?”
皇甫中庸点点头。
“跟脚来历境界几重天,你鱼漏底一样都没查出来,那要你们有何用?”
颜粟是真动了肝火,他刚出关就被请到这里,结果连牵制之人的身份来历都没有一个准确说法,这让他如何能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