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脚踢在胸口的林墨烟,身体后仰砸在地上后,翻身爬起,继而继续磕头不止,她声泪俱下,“求秦公子饶连如玉一命,求秦公子连如玉一命……”
连如玉眼神冷漠,又是重重一脚踢在女子肩头,再度重复道:“滚开。”
林墨烟依旧翻身爬起,继续磕头,为连如玉求饶。
连如玉不再搭理女子,缓缓坐回椅子上,拿着一只空酒杯在手中摩挲,什么话也不再说。
秦恒双手拢袖,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上演的一幕,最后说道:“好一副鹣鲽情深的场景,只可惜是有人大难临头想单飞啊。连如玉,你是善心错给,故作冷漠,想要与林墨烟撇清关系,让之不受牵连。
此般所为,其实正中她下怀,林墨烟想要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甘为情郎舍生忘死的痴心一片,让我把她当成痴情的女人,不管出于欣赏,还是其他目的,不与她计较和你的那点关联,不被你所牵连,也就是说,她想活,才故意这样做给我看。”
连如玉抬头看着秦恒,苦笑道:“公子就不能看人不要一眼看清本质,看问题不要看的那么透彻,就让连如玉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能剩下点美好。”
秦恒笑道:“不是我不想给你连如玉留下点美好,如果她真什么都不知情,那我也不介意她现在在我面前耍的这点小心机,想活命而已,人天性使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却不是这么回事,她早已和霞光曹氏那位家奴,镇鸿楼楼主曹亮勾结,曹亮告诉她,会利用曹氏的力量,帮她在凤蔻榜上提名上榜,且是前几位,她动了心。你前几次的府城部署,中间几次出了岔子,就是因为她向曹亮通风报信导致的。”
连如玉回头看了林墨烟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的林墨烟,不再磕头,两手轻轻擦拭掉脸上血污,脸色一阵青白交替后,突然站起身,死死盯着那个白衣年轻人,尖声大笑,“秦恒,你一个丧家犬而已,少在这里自鸣得意,还在摆你那大庆小王爷的臭架子,给谁看?如果没有你身边的这些人庇佑着你,你能在这里横行无忌,耀武扬威?从前一个不学无术的大纨绔,现在一个只会躲在别人背后玩些阴谋算计的鼠辈,你说你有什么,你觉得自己有什么,除了这一副皮囊外,你有何可自鸣得意的?坐在这里,自觉一切都运筹帷幄,掌控别人的生死,你瞅不瞅的见自己的样子,你就像是那马戏团的跳梁小丑,自己觉得自己多么不可一世,岂晓得自己在别人眼中有多么滑稽,哈哈哈哈哈哈……”
林墨烟说着说着,从尖声大笑,变为捧腹大笑,整个人处于半疯癫状态。
林墨烟笑的正大声,说的正兴起,突然感觉一只大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带着她整个人向后飞掠而去,撞在其后不远处的墙壁上,半截身子都凹陷进去。
这一刻,林墨烟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胸腔中一阵翻江倒海,“噗嗤”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她用力想要拧动一下脖子,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却是做不到。
她看着那个掐着自己脖子的长髯汉子,对他咧嘴笑了笑,露出混杂血沫的满口牙,然后目光再度投向那个坐在那里仿佛没看到这边动静的白衣年轻人身上。
她大口咳出两口血水,以作换气,继而脸上挂满灿烂笑意,“秦恒,你恼羞成怒了吗?被我说中痛脚了吗?你就是那个招了天谴,害得一门秦氏,死的只剩你这颗灾星的丧家犬。有什么值得你不可一世的,还不是在损秦氏的那点阴德……”
林墨烟此时说话不带丝毫顾忌,口无遮拦的骂,心知必死,所以她将所有的怨念都算在这个秦氏丧家犬的头上。
原本无动于衷的秦恒,在听到林墨烟这句话时,轻轻抬看着她,两眼中迸发出慑人心魄的寒芒,让这个都已经心存死念,什么都不怕的女人,于这一刻,神魂都感到颤栗,那眼中含义分明在说:你林墨烟只要敢把这句话再说一遍,我秦恒保证让你体会什么叫作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