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不置可否,只是笑而不语。
此刻,秦恒的心里在分析眼下的局面。
一个领着他们来到这里,还没有暴露底细的“大修士”,目的不明,先前他以为此人是要做局仙人跳,而今看来又不像。
一个跟脚古怪,与上古旁门一脉有牵连的二品巅峰武夫,坐镇此处,欲要将他们所有人一锅端了。
一个躺在地上,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行事作风,后来丢了修为的阴险小人。
再后来进入院子的一伙人,冲院子的主人行礼的瘦麻秆,明显心怀不轨,与前者极有可能已经狼狈为奸。
再有他们一行五人,院子主人将他们视作待宰羔羊,地上躺着的那位曾拿他们当枪使,跟脚不明的那位,眼下对他兴致颇高。后来的一行四人,除了瘦麻秆,另外两女一男,对所有人都充满警惕。
想到这里,秦恒不禁哑然失笑,局面真叫一个乱,连线头在哪儿,都有些无迹可寻。
这个时候,胡一苇忽然泄露了自身气机,展露出令人震惊的气势,半步化境的修为展露无遗,他自顾自说道:“大修士,胡某曾经算是,而今只是个躲在困蛟岛苟延残喘,靠着嘴皮子功夫和手脚力气赚点辛苦钱的苦力罢了。”
胡一苇一边说着,一边从脸上撕下一张覆皮面具,继而露出一张半边脸被重物砸的凹陷可怖的脸。不见右眼,扭去变形的那张脸,寻常人但凡多看两眼,心底立马便会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胡一苇做出这番骇人无比的动作后,接着说道:“胡某真名胡安夜,玉梁州人士,不晓得在场诸位,可有人听过?对了,在下人送江湖名号,“勾魂使者”。”
“什么?”
和闻祺同行进入院中的其他三人中,有个长相只能算是清秀的姑娘,她在听到胡一苇报出江湖名号时,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就连雷红在听到这个名号之时,脸上神情也有些变幻不定,手上摩挲刀柄的动作变得快了许多,似乎是在斟酌轻重利害。
秦恒没有去看那些人的表情,而是看着那个展露跟脚的魔头,摇头道:“不认识,也没听过。”
胡安夜哈哈大笑,“是啊,现如今的江湖,还有几人记得“云安夜下出桥月,血染江月如彤阳”的壮举,谁还记得我这个早已跌出魔头之列的胡安夜啊。”
秦恒从面前的杂物堆里,抽出一面已经布满铜锈的铜镜,仔细端瞧下,隐隐约约可看到那面铜镜的镜框周围雕刻了一只头颅巨大,颌下两侧生双翼的怪物,只是或许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怪物的模样已经很难分辨。
秦恒低头想要看清铜镜上那只怪物的长相,嘴上随意说道:“前辈能将杀人杀的血流成河,说的这般诗情画意,真乃吾辈之楷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