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向前走了步,突然的又退了回来。呲着獠牙的脸正对着小雪和陈教授躲藏着的草丛中。隐约中还可以看到那人闪亮的瞳孔,和布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的望着草丛里的动静。
小雪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又想起了古墓中那血腥味的杀戮和撕心裂肺的嚎叫。全身顿时麻木的动弹不得,静静的与草丛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对望着。
好半天,那个黑影显然没有在草丛中发现什么异样的状况。缓缓的向密林深处走去。小雪额头上的冷汗流入眼睛里,灼痛感使她慢慢的闭紧了双眼,擦都不敢擦一下。
就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草丛外传来了轻微的呼唤声音:“小雪,陈老师”
小雪听到这呼唤声仿佛坠入大海中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我们在这儿”泪水随即蒙蔽了双眼。
张如意闻声迅速的蹿进草从中,陈维远则警惕的站在草丛外观察着黑暗的四周的情况。
在张如意和小雪的搀扶之下,陈教授走出了草丛。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不知多久。周身不住的颤抖不已。
“刚跟总部联系过,大概四十分钟以后支援部队就能到达。这段时间里,我们要尽量不与这些灵异体作正面接触。”陈维远轻声的说道。
话音刚落“嗖”破空之声传来。只听得陈教授一声惨叫。猛的向后跌倒。
(7)
陈教授骤然发出惨叫,向后摔倒。小雪本来搀扶着陈教授的身体被这突然间的一拽也跟着倒了下去,刚好扑倒在了陈教授的身上。
“嗖”又是一声响,张如意正要卧倒的身子突然重重的砸了下来。摔到了小雪正压在陈教授的身上。隐约中能听到张如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如意,你怎么样?”陈维远显是听到了张如意的呻吟,紧张的蹲下了身子,一边瞭望着四周的情况。眼看着一道黑影在浓密的树林中一闪而逝。
“我没事,注意周边的情况。”张如意咬着牙忍着痛回答着,但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什么东西穿透了。疼痛让引发的汗水瞬间湿透了全身,她挣扎着,一点点从小雪的身上挪开自己的身体,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用力的吸着气,强忍着痛,慢慢的伸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臂。
“如意姐,你还好吗?”小雪轻轻的凑过来,话刚说出口便看到了张如意那条受了伤的手臂,一根筷子般粗细的的木条透穿了她的手臂,在木条穿过手臂的另一端还带着一块正滴着血的皮肉。连惊带吓的小雪张大了嘴巴,呆呆了楞在了那里。
“我还好,陈老师怎么样了?”张如意强忍着剧痛,一边深吸着气一边问小雪,脸上还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陈老师晕过去了,他的胸前被跟你这根一样的东西给洞穿了,如果你能帮我把陈老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也许我能试着救他。”小雪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梗咽。
“你们注意找好掩护,我掩护”陈维远说着,慢慢的直起了腰,寻着刚才黑影消失的轨迹仔细的观察着。
张如意咬着牙,匍匐在地用一只手用力托着陈教授的下半身。帮着小雪慢慢的把昏迷不醒的陈教授一点一点的拖进了更深的草从里,然后仰面朝天躺了下来,深深的吸着气。
小雪慢慢的把陈教授的上衣解开,检查陈教授受伤的部位,筷子粗细的一根荆条从前胸穿入,在背后肩胛骨的下方透出,顶端还带都会一块带血的皮肉,慢慢的剥掉顶端的皮肉。里面居然还有一块三角型的金属,小雪惊诧之下,回过头再创维观察那根荆条的尾端。尾端的缝隙中夹着一根粗壮的羽毛:“这是箭”
“什么?”张如意忍着痛,咬着牙问道。
“箭,古代战争时期的远程武器。”小雪简单的回答以后思索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刀子?”
“没有,问下陈维远有没有。”张如意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忍受能力已经濒临极限,似乎再有一丝的振动就会晕厥过去一样。
陈维远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把军刀递给了小雪,又凑近了看了看痛得脸色苍白的张如意。坚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关切,两个人短短的对视了一下,却好像渡长久的岁月一样。陈维远慢慢的将身子撤出了草丛:“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跑,我查看一下四周情况,有事直接通话联络。”说完,整个人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密林中。
(8)
张如意强忍着剧痛看着小雪用军刀将陈教授的上衣前后全部割开,胸前被箭射入的位置深深的凹陷进去,后面的伤口被撕裂开了几道裂口,血正顺着边缘处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浸湿了身子下面被压低了的杂草。
小雪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摸索到了陈教授胸前中箭的位置,皱了皱眉头,向着张如意悄悄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捂住陈老师的嘴,我怕我一动他会突然醒过来,叫出声。”
张如意匍匐着吃力的向前爬了一段,凑到了陈教授的跟前,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用力的捂住了陈教授的嘴。冰凉的手背仍能感觉到陈教授鼻腔里透出一丝丝的热气。
小雪狠了狠心,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前胸露在外面的箭柄。另一只握紧军刀的手,猛的向那坚韧细小的荆条上割去。“嚓”荆条在锋利的刀锋下应声而断,而陈教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小雪费力的把陈教授上身慢慢的抬起,整个人又凑到了陈教授的身后。张如意咬着牙,撑起了半边身子,抵住了陈教授的上半身,并再次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住了陈教授的嘴。
小雪将自己的一条衣袖撕了下来,叠成了一个方块状,放在一边。又在绑木匣的背带上割下了长长的一条。也放在一边备用。然后俯下身子,轻轻的张开嘴,用自己的牙齿使劲的咬住了透出陈教授背后的那支箭的尖端。一只手绕过陈教授的腰,用力的抱住了陈教授的身子。另一只手握紧了军刀,向那支箭透身体的根部用力的割了下去。
“咔嚓”一下,箭头也应声断落。小雪将箭头从嘴里吐出,并迅速地用衣袖叠好的方块按住了后背伤口,麻利的用背带将那块方块布捆在了陈教授的身上。收回另一只手,慢慢的接住了陈教授的脖子,将他缓缓的平放大草地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来不及喘息,小雪又马上的凑近了张如意,昏暗的夜色中,张如意原本俊美的脸庞极力的扭曲着。额头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睛里却仍透着倔强和坚韧。
“你能忍住吗?”小雪凑近跟前小声问道。
“应该没问题。你动手吧。”张如意吃力的回答时,牙齿间还不断的打着颤。
小雪在草从中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摸到了一根枯树枝,慢慢的递到了张如意的面前。
痛的几乎要晕厥的张如意张开了嘴,用力的咬住了送到了嘴边的枯树枝,身子慢民的向后躺了下去,头用力的向后仰着。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小雪动手。
小雪用军刀慢慢的割开了张如意的衣袖,借着夜色里最后的那一丝余辉,仔细的观察着张如意的伤势。箭从上臂接近肘关节的部位穿出,另一面的尖端同样带出了一块滴着血的皮肉,受此重创的胳膊开始有了些肿胀,小雪仔细的摸了摸张如意的手骨,庆幸的是箭刚好从两根前臂骨的中间穿出,看样子并没有对骨头造成什么伤害。
经过了仔细的检查以后,小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这种检查却给张如意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嘴里的枯树枝被咬得吱吱作响,两只脚无力的在湿滑的草地上抽搐蹬踏着。
小雪轻轻的拍了拍张如意的肩头,示意自己将要动手。张如意无力的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小雪麻利的切断了箭柄的尾端,痛得强忍着剧痛的张如意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呻吟。头用力的顶在草地上,不住的摇晃着。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小雪就十分迅速的抬起她的胳膊,同样用嘴咬住了箭的前端,同时挥刀而下。将露出来的另一端的箭头切断。紧接着将割下来的张如意的衣袖迅速的将伤口包扎好。此时的张如意痛得不住的用头撞击着地面。泪水和汗水不住的从脸上和额头滑落在身下的草地上。
小雪忙完了这一切事情以后,整个人虚弱的瘫倒在了一旁的草丛中,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9)
释怀仁在不着边际的密林中玩命的狂奔了好一会,才发觉玄清并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的心里一阵的懊恼和后悔。停下了脚步,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好半天,才将呼吸平定了下来。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着周遭的情况。
夜幕降临之下,寂静的树林中除了自己浓重的喘息,再无其它的声音。一时间这浓密的丛林给人一种压仰的空旷感。空荡荡的寂静、空荡荡的黑暗、空荡荡的百无聊赖。一切的景像从熟悉中都逐渐的变得陌生了起来。
释怀仁并不是胆小的人,但是眼下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暗藏在黑暗中无尽的杀机,由不得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不为之胆寒。
一阵酥麻的感觉突然从腿边传来。吓得释怀仁险些惊叫了出来,惊慌之下连忙闪身钻进了一人多高的杂草从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的手机振动功能造成了这次恐慌。在长嘘了一口气以后,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用,一边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仍在振动着的手机。
漆黑的草丛中透出了一丝光亮,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张如意。释怀仁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忙接通了电话。
“阿仁,听到请回答”
“我是释怀仁,请讲”
“开启电话的定位功能,戴好蓝牙耳机,以便我和陈队找你。”
释怀仁接照张如意的指示,一边照作一边又开使不住的骂着自己慌乱中竟然把这么有用的东西都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一切准备就绪以后,释怀仁开始压低了声音对着耳机呼唤着陈维远。
“陈队、陈队,听到请回话”
“保持位置不变,注意隐蔽,我马上过来找你”耳机中陈维远的声音像是给释怀仁吃了一颗定心丸,结束了通话以后。释怀仁蹲在草丛里,蹑手蹑脚的向外张望着。
突然,面前又出现了一张脸,在灰蒙蒙的夜色当中,惨白的脸颊,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两颗银光闪闪的獠牙呲在唇外,一双泛着异样光芒的瞳孔正在直勾勾的望着释怀仁。
“妈呀”释怀仁激灵一下叫出了声音,紧接着就见那张脸的下面伸出了一只大手,直奔他抓了过来。情急之下,释怀仁身子用力的向后一仰,抬起一只脚,使劲的向那人的脸上踢了过去。
那人在促不及防之下被释怀仁蹬了个正着。鞋底带关粘稠的泥土夹杂着烂树叶和烂草根一下子,全都粘在了那人的脸上。登时两只眼睛被泥沙给掩盖了起来,看不到了任何东西。
释怀仁一击得手,不敢再作停留,站起身来就跑。那人用力的将眼睛里的泥沙擦尽。迈开大步就追。
释怀仁显然没有玄清那两下子,没跑出多远,就又被突兀的树根拌倒在地。而那人就在此时也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
绝望的释怀仁忙迭的转过身子,仰卧在地上,不住处的向后退却着。终于,背后靠上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再也没有退路了。
那人一步一步的向释怀仁逼近着。像是一只胸有成竹的猫鼬面对着已经被自己玩弄的半死的猎物一样。每踏出一步都像是催命的音符一样敲打着释怀仁的那已经临近崩溃的神经。释怀仁开始感到窒息和麻木的感觉正渐渐的向全身蔓延开来。
突然,头顶的树杈上垂下来一条粗粗的“绳索”,或者那更像是一条“手臂”。一条有力的结实的“手臂”一下子就搂住了正在逼近的他的那人。并且发出“呲、呲”的声音,很快的那条“手臂”越变越长,将那个男人紧紧的搂了起来。
释怀仁呆呆的靠在树干上,瘫坐在草丛中望着那条粗大的“绳子”迅速的将那男人缠绕了起来,刚刚由于侧着的,没有看清的头颅突然转了过来。吓得释怀仁“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条足足比人的大腿还粗上一圈的大蟒蛇,转过来的时候更看清楚了头颅竟然比人的头还要大上一倍,两只大的像是灯泡一样的眼晴昏暗里放着绿幽幽的光。此时这条蟒蛇正渐渐的收紧了身体,将到了嘴边的猎物一点点勒紧。等待猎物窒息毙命以后再慢慢的将其吞入腹中。
那男人静静的一动不动,任由着蟒蛇一点一点的勒紧。全身的骨胳被勒得发出咯咯的脆响着,听起来好像是每一寸的骨胳都被勒断了一样,让人不由的浑身一颤。
释怀仁呆呆的看着那人被大蟒蛇一点点的盘紧,魁梧的身躯正在一点点在蟒蛇身体收缩中渐渐的萎缩着。
“吼”猛然间,那男人巨吼了一声,正在慢慢收紧的蟒蛇的身体猛然膨胀了起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突然间从那男人的身体之中迸发了出来。
蛇类独有的腥骚味儿和血腥的气味,慢慢的混合在了一起,弥漫在了密林之中。
(10)
陈维远穿沟越涧的奔走在密林之中,手机屏幕上显示释怀仁那那个圆点突然迅速地移动了起来。心里暗叫不好,不由得加紧了脚步。一边走一边重新确定着释怀仁移动的轨迹。过份庞大的身躯在密林与杂草从中穿梭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突然间,一边的草从里猛的探出了一双粗大的臂膀,兀张着抓向了正在焦急前行中的陈维远的双肩。
饶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陈维远也被这突然的一袭骇出了一身凉汗。连忙侧身弯腰,猛的一个鹞子钻林,直挺挺的向站突袭的那人胸前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一百五十公斤的体重横下里猛然的这一冲,摧枯拉朽般的力道仿佛撞到了沙包上一样。竟然重重的将自己的身子远远的弹开来为。
陈维远不由心里大惊,自流村村与僵尸短暂的正面交战以后,一直以来有关于僵尸的凶悍,也仅存于心中的想像而已。这下与僵尸真正的短兵相接,才让他感觉到了胆寒。那突袭的人居然仍站在原地保持着扑状。自己这猛然的一撞居然丝毫不起作用。来不及多想,仓促中举枪,便瞄向了那人眼睛的位置。
没想到那人竟然看透了陈维远心思般的,突然举起了一条胳膊,挡在了自己的眼前。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那人正挡在眼前的胳膊。黑色的液体顿时溅洒在了杂草从中。
那人中枪以后竟浑然不觉,放下胳膊便再次向陈维远扑了过来。此时的陈维远那还再敢恋战,猛的一脚正踢在那人前扑时,重心放置的一条腿上。那人立时间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陈维远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那人迅速的在地上跳了起来哇哇怪叫着,追向疲于奔命的陈维远。
奔跑在密林当中,树木浓密的枝叶在陈维远的耳边迅速的掠过。身后的脚步声却俞来愈近。惊得陈维远心头骤紧。僵尸超人的速度是他见识过的,但在密林中不断的左突右闪的急奔狂跑仍能紧随在自己身后,却让他大感头痛。
陈教授生死未卜,释怀仁下落不明。自己又被僵尸穷追不舍,支援部队最快也要三十分钟以后才能抵达。而眼下这最紧要的事情却是要先将自己身后的僵尸解决掉,才能再去考虑其它的事情,该怎么办?陈维远一边跑一边不停的思索着办法。
转眼间,竟然跑出了密林,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坦的山坡,来不及多想的陈维远直接跑上了山坡,猛然间停下了急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处断崖。
转身跑回密林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早已跟在陈维远的身后跑出了密林,正好挡住了陈维远的去路,在初升的新月照耀下陈维远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充满了冷酷和和轻蔑的面庞。浓黑的眉毛,满是血丝又深遂的双瞳,鼻子略显扁平,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青灰色的胡茬,看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如果不是僵尸的话,也算得上是像貌堂堂了。
陈维远静了静心神,将贴身收好,眼看着那男人一点点的逼近自己,心里暗暗的作好了殊死相搏的准备。
那人慢慢的接近了陈维远,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陈维远的肩膀。这让陈维远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无疑的是面前这人对于近身的肉搏也是个十足的行家,更甚的是对方那足以骇人的体力,在密林中持续的奔路之后竟然连一点急促的呼吸都没有。脸上除了捕猎既将成功一样的表情以外,居然对自己大胆的对视没有一丝反应。
先下手为强,陈维远不再多作迟疑,突然向前踏了一步,左手在那人眼前猛的一晃,右手直接的一拳打向了那人的面门。
眼看着陈维远一拳打来,那人不慌不忙的侧了下身子,向下一弯腰,肘弯猛的撞向了陈维远的腹部。
陈维远一击无果,却被那男人反攻了过来。连忙收腹抬腿,膝盖撞向了那人撞过来的胳膊,同时左手变掌,向下猛砍那人的脖子。却见那人猛的一收身,猛的踢出一腿,直奔陈维远支撑着身体的腿。两个人试探式的对攻转眼即转变成了肉搏战。
陈维无越打心里越发的胆寒,那人每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时,痛入骨髓的感觉顿时袭卷而来。而自己每击中对方时却丝毫不见对方有痛苦的表情流露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陈维远的体力正渐渐的耗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