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树文家,包括你们家门前那片河滩,是块宝地!”林永年语出惊人,“我有个朋友,是最高明的风水师,那次跟我回家,从村南边走,他对我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建议我征用过来,只要到了我的名下,以后在上面建房子、建厂子,都会让我从此财运滚滚,生意兴隆,甚至富可敌国都有可能,你说我能不动心吗!”
李时又有点不高兴了:“永年叔,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这叫见好事就上啊,既然是风水宝地,让我和大胖家住在那里,我们发家致富不好,你却想要把我们骗走,你去占风水!”
“李时,你错怪你林总了。”杨胜辉插话道,“当时我也跟着,那朋友站在高坡上居高下望,指着你们两家的房子说,东边那家命薄,担不起大富大贵,所以如果他家出一个人才,就比如伴生一个咬心货,所谓咬心货就是傻子、瞎子一类的残疾人,让父母到死放心不下的。然后指着西边那户,说必有贵人,只是他的父母会早死,等不得享受富贵!”
林永年被李时那样说,也是颇尴尬:“那朋友说了,只要东边那户搬出去,那咬心货会变好,至少自食其力,让父母死得安心,至于你们家,既然你的父母英年早逝,大灾大难已经过去,你肯定是大富大贵,所以我提出要那块地,你二大爷说你不同意,我也就不勉强。让树文家搬出,既对我有助力,也能让他家的大胖的病变好,还得得到我给的二十万补偿,住上大瓦房,对他们有好处,所以他们反悔以后我很着急,但这事不能明说,没办法我想让小财去吓唬吓唬他,树文胆小,好吓唬,谁想到那小子真下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时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别说,自己会看风水了,这次到家居然没给自己的老屋和地看看风水,不行,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给自家看看,到底好在哪里?
“事情都跟你说明白了。”林永年道,“希望你不要外传,省得其他人打树文家的主意,你回去想想,要是觉得对他家有好处呢,劝劝他也未尝不可,实在不同意就算了,但是实情千万别说。”
李时点点头:“我回去看看再说,不管成不成给你回个电话!”因为急着回去给自家看风水,李时站起来就要告辞。
林永年把一万块钱塞给李时:“我也不虚留你了,这些钱给树文!”
李时往回推让道:“树文叔家里穷得最像样的家用电器是黑白电视机,就是全部家当砸了也不值一万块钱,再说树文叔那人我了解,老实惯了,吃亏惯了,只要以后小财不去找他的事他就很感激了,我怕他不要这钱。”
“不要也得要,”林永年说,“这事因我而起,用人不当害他挨打,我这是对我自己惩罚,这点钱还嫌少了呢。”
李时没办法,只好把钱揣起来。
杨胜辉虽然被李时踢了一脚,看来不但不生气,好像对李时印象好了很多,见李时要走,他也跟出来送送,并对李时说:“小李以后到城里有什么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找我,咱俩算是不打不成交,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
李时听人家说的情真意切,赶忙道:“谢谢杨老师,以后进城,少不了麻烦你。”扭头笑着问林永年,“永年叔,我这是不是高攀了,呵呵。”
“你们这也是惺惺相惜,英雄情结,可以理解。”林永年笑着说,“李时以后进城,有用得着你叔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怎么也是在城里混了几十年,别本事没有,多少还有点社会关系,也许你以后能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