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吐一口烟,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芹芹走回来,两手抓着李时的胳膊,仰着头看着他的脸:“晓明哥,今天咱们够不顺了,我求你成全我,让我顺顺妥妥的干完第一笔生意,好吗?”
唔,李时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什么都知道,可我现在就认钱,只要能挣钱,比什么都好,只要有钱了,我心里比什么都舒服。你让我干完这生意,你等着我,我再跟你回旅馆。”
李时还能说什么,虽然自己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但是自从跟洪断师父学会了算卦,知道很多人的命运就是天注定的,注定要走那一步,怎么躲也躲不过。
让芹芹干一次,算是为她消了灾,以后就能慢慢步入正常人的生活了!
杏杏过来拉着李时:“一块儿上来吧晓明哥,很快的。”
那俩嫖客故意落在后面,癞蛤蟆悄悄问驴脸:“你叫人了?”
“叫了。”
“别让他们进来,好容易来个新鲜的,可别搅黄了。待会儿那小子肯定要走,让他们在外边等着,等他出去拉到暗处打断腿,让他走。”
“就打断腿!那也太简单了吧:”驴脸恶狠狠地说,“敢跟老子动手,还掐我脖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哼哼。”癞蛤蟆阴险地一笑,“这小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愣头青,刚才还敢推我,真敢伸手啊,待会儿我得好好消消气。”
俩人嘁嘁喳喳的声音再小,也逃不过李时的耳朵,听他们叫人了,心里暗笑,叫一群烂番薯臭鸟蛋来,管什么用!
跟着杏杏到二楼上来,楼梯还铺着地毯,可是上来一看,跟下边就天壤之别了。楼下装修得还算可以,可是上面相当寒酸。
这个洗头房就是一间房子的门面,一楼一间,二楼也是一间。虽然是一间房子,但是纵向距离很长,二楼上用木龙骨和三合板做了隔断,纵向一排五个门,算是五个房间,正冲楼梯留下一条细长的通道。
但是隔断做得不高,并没有一直做到天花板,只是像屏风一样隔成了五个小格子而已。
小格子里面有什么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李时一上来就听到两个格子里面有急速的“啪嗒啪嗒”的声音,还有女人很做作地哼唧。
楼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腥气混杂着脚臭气和说不上来的味道,大冬天不开窗,屋里还有暖气,气温高使所有味道都很浓烈。李时突然觉得很受侮辱,自己为什么要到这样的地方来!
上来楼梯,杏杏打开中间一个木门,说是门,其实就是木龙骨做个框,钉上一层胶合板,十分简陋。对芹芹说:“把东西放这边吧,以后你就在这里睡。”
“我先替她拿着就行。”李时还提着芹芹装被窝的化肥袋子。
李时瞥见格子里一张小床,床上很简陋,还有一个小床头柜,柜子上有台灯,红色的灯泡,显得气氛有些暧昧。
“抽屉里有套。”杏杏戳戳芹芹,贴她耳朵小声说,“无论谁都戴套,说到天上去都不能松口,加再多的钱也得戴套,一定记住。”
杏杏带李时到最里边靠窗的一个小格子:“晓明哥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吧!”
里面也是一张小床,床上脏乱的床单,床头柜上台灯发出红色的光,格子间里边味道也很怪。床头柜旁边一个塑料垃圾篓,里面黏糊糊一堆卫生纸还混杂着一些黏糊糊的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