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女孩没有理由能够跟上两人，也无法承担矛盾激化的后果。</p>
……</p>
“上原同学，在训练开始之前，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p>
走到靶位前时，白石芽衣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上原朔。</p>
近距离的观察下，上原朔很快发现女孩的发型回到了与文化祭前相似的样式。</p>
刘海在右侧眉毛上方斜斜分开，左长而右短。</p>
脑后的发丝用黑色发圈束起，不留松散的部分。</p>
比起文化祭时稍显利落，也更加随意，更加易于接近——从女孩自身的对比来说。</p>
不知道为什么，初次接触女孩时，上原朔还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敌意。</p>
一个月后的今天，这丝敌意已经悄无声息地散尽。</p>
“上原同学。”</p>
“抱歉。”</p>
回过神的上原朔很快致歉。</p>
“我……并不讨厌弓道。”</p>
“也就是说，不算喜欢弓道？”</p>
“是的。”</p>
上原朔轻轻点头。</p>
“我很喜欢弓道。”</p>
女孩重新拿起自己的和弓。</p>
“上原同学知道原因吗？”</p>
白石芽衣从箭囊中缓缓取出箭矢，搭上弓弦。</p>
直到箭矢稍低于女孩的视线，上原朔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的动作。</p>
他不知道，也不必知道。</p>
沉臂开弓间，女孩的手臂没有颤抖。</p>
随着弓弦震响，箭矢稳稳射出，只是略微偏离靶心。</p>
不过，女孩完全没有去看射出后箭矢的落位。</p>
“如果想要射出精准的箭矢，在拉开弓弦时就必须保持内心平静。”</p>
白石芽衣缓缓放下和弓，看向上原朔。</p>
“任何内心的波动，都会在你的和弓，你的箭矢上体现，表露无疑。”</p>
“但白石同学……”</p>
上原朔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强行止住。</p>
“没错，我曾经说过弓术与弓道的区别，而且我运用弓术的时间也更长。”</p>
白石芽衣仿佛知悉他的想法。</p>
“但如果没有弓道的帮助，我很难有办法冷静使用弓术。”</p>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帮助我稳定心绪，弓道毫无疑问排在第一位。”</p>
四周的弓道部员们仍然没有看向上原朔与白石芽衣，只是自顾自地练习着。</p>
拉开弓弦的声音，羽箭飞出的声音，箭入靶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给人莫名的安心感。</p>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从苍白无力的天空中照入道场中。</p>
“接下来的两个月，上原同学会是这里的常客。”白石芽衣轻拍右手的弽，“如果上原同学不喜欢弓道，又被迫长时间练习，一定会心生厌烦。”</p>
“白石同学的意思，我明白了。”</p>
上原朔看着近三十米外的射靶，轻轻颔首。</p>
“但在那之前，更重要的部分，是体力的训练。”</p>
另上原朔没想到的是，女孩的话题突然一转。</p>
“如果体力不支，就算上原同学有再高超的技巧，也无法使用出来。”</p>
白石芽衣直视上原朔的双眸。</p>
只可惜，上原朔看不出女孩眸中的情绪。</p>
仿佛永远无法探清的，平静无波的湖面下，掩藏的事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