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朔低声重复着。</p>
“其实也和上原同学一个人打败越武高校有关系。”</p>
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p>
“剑道本应该是流汗、流泪甚至流血的运动，但是在上原同学战胜越武高校的这些战斗里，甚至连汗都没有出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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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暗，上原朔感到自己的额头被干爽的毛巾覆盖。</p>
轻柔的擦拭，将他本就不多的汗水尽数抹去。</p>
“如果上原同学感受到别人的付出，亲眼看到别人的付出，或许就不会再像这样。”</p>
女孩的小手，托举着刚刚为他进行擦拭的毛巾，递到他的眼前。</p>
“或许吧。”想了想，上原朔轻笑起来。</p>
如果在剑道部的训练，就像几个月前在弓道部的巡礼那样，那么如果自己获得胜利，反应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淡。</p>
女孩的话语，意外的有道理。</p>
“两位部员，心理治疗结束了吗？”</p>
不知什么时候，逢坂和辉靠近过来。略带戏谑的声音，让上原朔迅速从思索中回归。</p>
“不是心理治疗，逢坂老师。”看见逢坂和辉看见，近藤诗织的声音小了下来，“只是上原同学看起来不太开心，所以……”</p>
“所以想办法让他开心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也算是心里治疗。”</p>
逢坂和辉笑着接话。</p>
“走吧，组委会已经确定我们的成绩，可以离开场馆休息准备了。”</p>
说完，他带头朝着出口走去。</p>
樱井日向等人很快跟上。</p>
倒是上原朔和女孩，比起他们来，动作反而慢了不少。</p>
……</p>
因为上原朔横扫越武高校的缘故，北河的剑道部员们离开场馆的时间相当早。</p>
大约中午十一点刚过的时候，众人就已经走出场馆，走上返回酒店的路。</p>
没办法，因为玉龙旗举办的缘故，如果选择在场馆附近吃午餐，等待半小时都是十分可能的情况。</p>
为了稍微清静些的环境，返回酒店附近用餐反而是比较合适的选择。</p>
走出场馆，坐上序号为十一的公交汽车，从博多临港警察署北口上车，到博多站下车的时候，时间还没有到十一点半。</p>
下午的第二轮淘汰赛三点钟才会开始，剑道部员们有比较充足的休息时间——特指上原朔。</p>
樱井日向和杉村和彦，因为下午即将轮流上场，希望在赛前先前往吉富道场对练。即便只是让身体的状态更好一些，或者让情绪更稳定一些，都会对淘汰赛有贡献。</p>
为了达成目的，包括逢坂和辉在内的四人，吃午餐时就像是要赶着上战场，能早吃完一秒钟，就绝对不会浪费一秒钟。</p>
四人告别后，原本还有些热闹的餐桌前，只剩下上原朔和近藤诗织。</p>
“前辈们真是……拼命，连赛前的一两个小时都要用来对练。”</p>
上原朔的话语像是说给女孩听，又像是在感慨。</p>
“如果我要上场，我也会那么做。”</p>
女孩放下刚刚还在努力对付的明太子，用认真的神情回答。</p>
“上原同学，很轻易地打败了上一场的所有对手，所以很难对接下来的对手产生紧张或者偶尔的畏惧。”</p>
“……抱歉。”</p>
“不是想让上原同学道歉的意思。”女孩连忙补救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选择，不是说上原同学就是错的！”</p>
“近藤同学不用这么安慰我，在这一方面，我还远远不及前辈们。”</p>
上原朔微微低头，喝下一口味噌鸡汤。</p>
鲜美的味道通过味蕾传递到脑海，让身体得到极大的满足。</p>
“不是的，在弓道部特训的时候，上原朔就已经不输给前辈们了。”</p>
“近藤同学？”</p>
上原朔诧异抬头。</p>
“感受过黑夜里的独自练习，有过练到浑身无力，有过练到浑身大汗……上原同学并没有在这些上面输给前辈们。</p>
“上原同学只是缺少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所以才会觉得自己不及前辈们。”</p>
上原朔静静看着女孩，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p>
眸光清澈，让近藤诗织忍不住微微侧过头，不与他对视。</p>
但只是片刻，女孩又让自己的目光与上原朔正面相接。</p>
“上原同学觉得自己有求胜欲吗？或者说，上原同学为了什么想要在玉龙旗上继续前进？”</p>
上原朔轻轻点头。</p>
“有，但……是为了存续考核。”</p>
“那么上原同学觉得，樱井前辈他们的求胜欲基于什么？”</p>
女孩再次提出问题。</p>
“为了给剑道部留下名次，为了让自己的三年高校剑道部生涯不白白度过。”</p>
上原朔的回答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慢。</p>
“不止这些。”近藤诗织轻轻摇头，“还有想要帮助上原同学的愿望。”</p>
上原朔陷入沉默。</p>
“近藤同学有求胜欲吗？”</p>
当碗中的味噌鸡汤不再冒出热气时，上原朔突然发问。</p>
“欸，上原同学为什么问这个？我不能在玉龙旗上场……”</p>
女孩显然对于上原朔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p>
“我是指坂东旗。”上原朔纠正道，“近藤同学对坂东旗有求胜欲吗？如果有，又是出于什么？”</p>
说完之后，他静静看着女孩。</p>
“……有。”</p>
女孩的回答比上原朔想象中慢，甚至回答并不完整。</p>
她没有给出出求胜欲的来源。</p>
上原朔也没有追问。</p>
……</p>
下午的比赛里，北河剑道部顺利击败来自鹿儿岛的立石府高校。</p>
先发的樱井日向赢过对手的先锋与副锋。</p>
杉村和彦胜过对手中坚。</p>
寺川明遗憾落败。</p>
排位在大将的上原朔，在上场后很快扫清最后两位对手。</p>
北河剑道部，以第一场净胜五分小分，第二场仍旧得到五分小分的成绩，按照淘汰赛的积分排行，晋级十六强赛。</p>
确认剑道部成功晋级的樱井日向，离开场馆后，在博多港朝着海面大喊了十数秒。</p>
同一个时间点，上原朔只是静静站在他身旁，望着海面一言不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