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拉倒!我走了!像你这么防着别人,嘿!”闪锌矿感到愤怒,异常愤怒,自己如此待人,算是没的说的了,结果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全是自己一头儿热乎,这样的事儿真没意思!闪锌矿一脑门子的火儿,本来觉着自己功劳大大的,挖出的矿石发扬光大,与有荣焉,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心中暗骂自己瞎了眼,展开卷轴瞬间回到布灵等石城。
望着闪锌矿打开回城卷轴,我嘴里有些发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想出声召唤,一下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该解释什么。赔礼道歉?我这辈子没说过软话,对不住三个字已经是我的极限,根本不知道赔礼的话该从何说起,可我现在确实非常后悔,“一句话得罪了一个可交的朋友,真是犯贱啊!”我不由的骂自己道。
说实话,闪锌矿对我算是真的不错了,雪中送炭的把我送出险境时根本没提什么回报,真诚到让我不敢置信的地步,如果他先提条件,反倒让我容易相信。我不禁对自己二十多年形成的观念产生动摇,人和人之间除了利益,真的还有别的东西存在么?一开始的时候他拿来一兜子宝石,让我变出多少件无价之宝,却只要我十万金币,典型的半卖半送,后来见我以贵易贱,立马自添五万金币,这样的人还不够朋友?为什么我在隧道中还要如此的怀疑?我的疑心这么重,简直就是对人的侮辱,如果什么人敢对我如此,早就白刀子进去了,岂是说两句负气的话就算了的?
人家不过开个玩笑,就被我连本带利的堵回去,可是闪锌矿如果真要想从我这里搞到点儿什么,大可以在隧道中提出来,那样的情况下谈条件岂不是有利的多?闪锌矿任务完成才出言调侃,不正是看的起我么?我怎么这么混蛋哪!
我越想越是自责,恨不能也展开回城卷轴追去解释一番,不过理智最终战胜感情,没有付诸行动。不过我的脑子仍然很乱,友情这个奇妙的词汇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当年在社会上混,我可是从最低一级的小弟混起的,那时候反而有过命的兄弟,十年过去,我的权位不断升高,可是友情这个词却在不知不觉中离我越来越远。故旧星散,我却一无所觉,最终被人出卖也是罪有应得,我怨,我恨,可是我反省过自己么?故老相传,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若不是咎由自取,怎么会落得双目失明的地步?可笑我还不自知,在游戏里又混了一个人人喊打,还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真是愚不可及!
我走在黑暗的隧道中,心神沉浸在不断的自悔之中,灵敏的感知也变得混沌,对陷入狡猾鸦人的从远处完成的战略大包围浑然不觉。如果不是鸦人boss吹响进攻的号角,可能我会闷头走到黑也说不定,不过猛然抬头看到成百上千的鸦人在boss的带领下向我抡叉扑来,也着实让我的心里凉了半截儿。
鸦人是地底世界中最难惹的角色,倒不是它们有多强大,这些从来都是千百个一起行动,又会飞行,对上它们往往要进行立体防御,着实让人头疼。不过跟怪物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就算我立即洗心革面,它们也不会放过我,不拔刀还等什么?我双刀在手,立刻回复了一点信心,打量四周,不住寻找可资利用的地形。鸦人凶名素著,一浪接一浪的攻势让人防不胜防,好在这里是狭窄的隧道,我又找了一个最狭小的地方,一次最多只有前后上方三个对手向我发起进攻。
随着鸦人叉林似的车轮进攻,我刚刚鼓起的信心又被逐渐消磨。腰带上的药水可以让人快速取用,可就算我的腰带是三十单位的极品,也斤不住上百个60级鸦人的轮流进攻。这时候要是有火海的卷轴就好了,可惜安度兰的卷轴里面连一个能够进行范围攻击的也没有,难道让我用连环闪电杀掉18个鸦人然后缴械?现在它们反倒跟我用上蚁多咬死象的战术了,最可气的是这些鸦人不会给我留下什么经验,攻击力却不俗,每个家伙命中一击都能取走我十余点生命,飞行速度更是不慢,虽然斤不住我新得的利刃一下,可把我堵在当中,腹背进攻,大多都能胜利完成任务。
鸦人boss狡猾狡猾的,一直远远吊着,根本不给我突袭它的机会,看的我心中暗恨。习惯性的在腰带上一抄,猛然抄了个空,我的心里彻底凉了下去,这时候哪有时间从戒指里取药水?取用一瓶药水的功夫够足够它们埋汰我的了,难道是天要亡我?或者是智脑有意成全我,看我把回城点设在布城,勒令我去给闪锌矿赔礼道歉?
我认命了,无力之感袭遍全身,手中的弯刀机械般的收取鸦人的生命,可是它们只折损了五百多鸟兵,连一半都不到,看来我若不死,天地都不容啊!
没有补品,我的生命持续下降,鸦人boss耀武扬威的在空中飞来飞去耀武扬威,好像知道我快要不行了一样,却让已经麻木的我一点脾气也生不出来。就在我万念俱灰的当口,一股热流忽然流遍全身,我的双臂顿时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