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经年,谷秋十二岁了。.
“准备纸笔!”这天,周阳川突然冲谷秋叫嚣。
叶子正在洗碗,一怔讶然回过头。谷秋了解周阳川的怪异脾气,拿出纸笔放在石桌上,他不明白周阳川要干什么,以往周阳川讲课很怪,只管讲自己的,其它的不要求。
“看清楚了。”周阳川难得地收起厌世神态,拿起笔画了一个茶壶。叶子被吸引了过来,在旁边看着。谷秋和叶子两人都是丹青高手,对周阳川的画不以为然,只能说是画的很像逼真,一眼看出是茶壶,若论画工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少自作聪明,我从没想过教你画画,也欠学。好好给我听着。”周阳川似乎看出谷秋的想法,不客气地批了一句。放下笔好整以暇道:“要准确鉴定辨别历代瓷器,首先要了解各代历史文化,以及瓷器的特点等等。以清代来说,最出名的吴窑、熊窑、德化窑……”这一开讲就是一个小时。
叶子明白了,周阳川这是教谷秋瓷器鉴定知识,她听得津津有味。再看谷秋,脸上带着不耐,不时地皱皱眉头,似乎忍耐到极限。
“停停停……”谷秋连连叫停,“周大叔,我一定要学吗?”
重生前他父亲经商,家里有很多古玩古董。他可谓见多识广、耳濡目染,对这一行不陌生,但他对古董鉴定兴趣不高。他父亲一心一意想让他当官,很重视文武学习,也不想让他经商分心,或者玩物丧志,他不感兴趣正合父亲的意愿。周阳川马马虎虎教他两年外语,虽然兴致来了旁征引博、引经据典,却不要求他学的多好,只要能对话就行。但对古玩鉴定知识讲解深入浅出、详细。他懂了,这才是周阳川真正让他拜师学的东西。
“废话,你当我这半天在放屁?孺子不可教也,气死我了。”周阳川敲着石桌怒吼。
“我对此不敢兴趣,哦,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教别的。”
“不行。小屁孩懂什么,这关系到——我懒得跟你小子废话,给我认真听着。要准确鉴定瓷器,辨别出真品和赝品,还须掌握历代瓷器的款式……”周阳川又滔滔不绝开讲。
他才不管谷秋不喜欢,强迫谷秋学习掌握,一反常态地随时提问,稍有不对暴跳如雷,将谷秋骂的狗血淋头,甚至用自残自杀来威胁谷秋。谷秋被迫认真听讲。他本来对古玩有一定的认识,尤其清代瓷器大多他用过,很普通,因而周阳川所讲的理论他稍加思索不难理解,而且举一反三。这让周阳川非常高兴,非常地满意。但他不会夸奖谷秋。
休息时间,叶子在林场一处小胡边洗头,谷秋挽起裤脚随意洗洗。
“小秋,你流汗很多,脏兮兮的,干脆跳进水中好好洗洗。”
“我……我就这样很好。”
扑哧!
叶子忍不住笑出声道:“行,姐到那边去。”说完走了,耳中听到谷秋跳入水中的响声,忍俊不禁,暗忖:“没想到小家伙挺害羞的,他才多大啊。”
谷秋洗的很快,担心叶子过来。重生前他十五岁,来到现代六年,按照他自己的算法,现在二十一岁了,内心里不承认是十二岁。怎能当着叶子的面裸洗澡呢?何况他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尤其是男女关系,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等观念,一时半会改变不了。
“姐,我洗好了。”
叶子莞尔一笑走过来继续洗头,心知谷秋在意,也不提谷秋洗澡的事。“小秋,周大叔知识渊博、学贯古今,对你寄予厚望。我觉得吧,你不应排斥现在的功课,即使你将来不想在商场驰骋风云,先认真掌握,有备无患嘛。”
谷秋不假思索道:“《管子》文献有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淮南子·齐俗训》文献则曰: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
“哪跟哪啊,云山雾罩的我听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