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参加?为什么?”
“我志不在此。”
朱男丫忍不住穴嘴:“叶子姐,你是城里人上过学,小秋没读过书,能考上吗?”
“我对小秋有信心。就算考不上,试试也好呀。”
朱男丫没说话,她当然希望谷秋能考上大学,将来能当干部。问题是谷秋上过学,就算参加考试也没用,却换来大家的嘲笑。她又哪里知道谷秋满腹经纶呢,如果谷秋考不上大学,能考上大学的人没几个。
“小秋,我建议你先参加高考,到时上不上大学是另外一回事。”叶子极力劝说,“考试是检验知识的一个台阶,你难道不想证明自己?在大学里能学到更多知识,大学文化馆藏书丰富,有大量资料阅读,未尝不是好事。”
“我会考虑的。”
此后的几天,叶子极力劝说谷秋参加高考。谷秋的心思都在刚收留的婴儿身上,每天蒸三个小时。婴儿以顽强的生命力与病魔抗争,哭声越来越响亮。
孩子的来历是个谜,上弯村和下湾村否认有这个孩子。蓝河村村民谁也不敢收留这个生病的可怜婴儿,不想若麻烦。于是,谷秋责无旁贷收留了他,给孩子取名谷尚河,成为谷家老五。他收留的四个孤儿中,尚冬四岁了,最好带,尚河最难带,需要花费精力照顾,隔三差五发烧,而且是高烧不退挺吓人。全家人提心吊胆的照顾着。
高考时间越来越近,知青纷纷回城准备参加高考,叶子为了劝说谷秋落后了好几天。她必须尽快返城,否则耽搁高考。这天,她特意找上朱男丫。
“丫丫,我和你商量件事。”
“我知道,你想让我劝说小秋参加考试。我问他了,他说不想参加。叶子姐,我也觉得小秋是对的,反正考不上,去也没用。”
“丫丫,你听我说。你们收留了四个孤儿,需要人照顾,暂时有你奶奶帮忙,以后呢?肯定是你跟小秋照顾。小秋是个人物,栓在农村你不觉得可惜吗?他才十四岁,不应该被家庭死死地拴住,即使为你们的将来考虑,他应该到外面走走。给他一次机会,先不说能不能考上大学,参与对他是一种锻炼。”
“姐,我比谁都希望小秋有出息,能出人头地。可是,小秋不听我的,从来不听。以前他最听你的话,这次也不听了。”
“丫丫,小秋才气横溢,我们要对他有信心。相信我,小秋多年来与知识分子打交道,以他的聪明智慧,学到了很多东西。他重视仁的最高道德和境界……”
“人……姐,我听不明白。”
“比如说小秋重孝顺,你我劝说不了他,但朱老太爷和朱奶奶的话他会考虑。丫丫,你要说动朱老太爷和奶奶说服小秋,争取让他参加考试。时间不多了,很紧迫,再过几天报名结束,那时想参加也晚了。”
“好,我去找奶奶和太爷。”
在朱男丫的软磨硬泡下,朱奶奶和老太爷出面了,谷秋果然同意了,表示愿意参加高考。叶子的这一招可谓高明,迫使谷秋参加高考。叶子给谷秋详细地介绍了国内重点大学,一再推荐谷秋报考北大。然后她高兴地回城了。
罗玉山教授辅导谷秋高考功课。他搬出谷家后住在山上,一直教谷秋和叶子大学课程。谷秋参加高考他是支持的,他给谷秋制定了复习内容,对谷秋这次考试有信心。
高考如期进行,罗玉山教授和朱男丫亲自陪着谷秋到县城。考试结束后,提到考试情况时,谷秋表示马马虎虎,然后……他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不再想这件事。罗玉山教授若有所思,而朱男丫却非常高兴,她觉得谷秋能参加考试,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事,她听说了,这次考生中谷秋年龄最小,因此被人津津乐道
现在,朱男丫眼巴巴地盼望着谷秋能被录取,朱奶奶和朱妈妈笑她痴,她也知道谷秋不可能考试,但她还是怀着迫切的期待心,在等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