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介绍?”何志毅催促。
“刘成山,曾经上过大学,毕业后在地方法院工作,能力突出,率破奇案,去年调到省法院,现有被推荐到江大读研。”南凤仪一瞥男子说。随后一瞥女性,“罗凤丽,市法院工作,精明强干不让须眉,被誉为本省女判官。”她的介绍寥寥几句,简单而有力,介绍姓名,工作单位,个人能力等。
何志毅笑道:“各位都有传奇色彩,请今后多多指教。”
“应该,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你最年轻。”南凤仪说。
“什么意思?”何志毅疑惑不解,一瞥谷秋,意思是谷秋年龄最小,怎么能轮到他。
南凤仪笑道:“不明白是吧。这么说吧,刘成山结婚多年,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一个跟谷秋差不多;罗凤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孩子两岁了;谷秋,虽没孩子,却有家室。唯独你是单身无妻无子,听说在国外有个对象,人家不愿跟你回来,没错吧。”
“啊?”何志毅瞠目结舌,失望、震惊兼而有之,失望南凤仪已有家室,他第一眼看到她心动了,很有好感,然而没等他展开攻击性追求,失望突然而来,非常凶猛有力。他懂,聪明的南凤仪正是察觉到他的一丝微妙想法,睿智地快刀斩乱麻打破他的企图,用另一种方式委婉果断地决绝了他,把刚刚在心里滋生的情感萌芽无情掐断。他震惊谷秋小小年纪已有家室,谷秋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成亲呢?
“何志毅同学,你的惊讶不足为怪,我们理解。究其根源是我们双方之间的观念不同,”南凤仪半带开玩笑说,“你出国几年受西方国家的文化、生活方式等影响、熏陶,是洋派;我们土生土长见识有限,文化不高,生活艰难,尤其在农村三餐不饱,贫穷而艰苦的生活催促年轻人当家立业。比如我,十八岁成亲,过早地承担了家庭责任,丈夫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为我们这个家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求的是温饱和安逸。再比如谷秋,六岁失去唯一的奶奶,无依无靠,是比他大五岁的妻子拉扯大。这就是现实生活残酷的一面。至于刘成山和罗凤丽有家室更不奇怪,你说对吗?”
何志毅半晌无语,是,他从小生活在干部家庭,生活比较丰裕,又在西方国家生活了几年,对国内农村了解不多,如不是南凤仪挖苦式的告诉他,或者换一个人说给他听,他不会相信,或者一笑置之当故事听而已。然而此时此刻,他震撼了,南凤仪重重地给他两击,首先击碎他从西方学来并不纯熟的男女间开放言谈,第二击击碎他虚荣的西方观念,正高他不了解国内,不了解农村,极度地贫乏。
“我马上找个农村姑娘结婚,成立家室,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向各位看齐。”他苦笑着说。
“君子一言!”南凤仪说。
“驷马难追!”他说。
“谷秋,你是见证人。”南凤仪笑道。
谷秋抬头瞥了一眼何志毅,面带理解的神色摇摇头,目光回到书页上。他拒绝了作证,不屑玩这套小孩子把戏。事实上,他把何志毅和南凤仪从没列为同一等级,在他眼里,两人算不上什么,或者不值一提。
“谷秋,你不相信我,还是看不起我?”何志毅忍不住大叫。“不就找个农村姑娘成亲嘛,我要让你们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何志毅语出惊人,慷慨激昂,冲动而肯定,然则他颇为泄气,因刘成山和罗凤丽微笑不语,谷秋置若罔闻,南凤仪似笑非笑,似乎没听到他的有力而别出心裁的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