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得热闹,冷不防一直在**怀里睡觉的墨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贾敏方记起还未给贾母瞧过小女儿呢,因忙上前自**怀里接过她哄得止了哭,复又回至贾母跟前儿,笑道:“母亲,这是您小孙女儿,唤作‘墨玉’,你瞧瞧好是不好?”
贾母忙就着贾敏的手细细瞧了一回,方笑道:“生得都像你,都是好的,让我这作外祖母的都不知道该夸什么好了。”命人送上早已准备了多时的长命锁及其他见面礼,自然黛玉亦有一份儿。
有穿着水红色比甲的丫鬟上茶与点心果品来。众人遂各自落座,吃着茶叙起别后的寒温来。
贾敏趁势说起如海的去向来,“……怕耽误正事,打早儿便去了吏部报到,以便早日陛见。说是一报完道便过来拜见母亲和二位哥哥,请母亲不要见怪。”
“这么说来,姑老爷升任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之事,是千真万确的了?”贾母一脸喜色的问道,又忍不住念佛:“真真是菩萨保佑啊!”其余众人亦满脸喜色的符合道:“姑太太真真是好福气。”
原来贾府虽挂了个“国公府”的头衔儿居于京城,说到底却只是包衣奴才身份,手里没有实权,自然打听不来一些机密的消息,因此事先他们只知道如海要谪迁进京,有可能会升为翰林院掌院大学士,却并不敢肯定,面上亦不敢表露出来。如今闻得贾敏说如海要陛见,须知大清朝只有从二品以上的官员就职前要先陛见皇上,也难怪贾府众人要满脸喜色,只因他们家以后就要多一门显赫的亲戚时常来往了!
喜悦过后,贾母想起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你们现下安顿在那个客栈或是驿馆?”命王夫人凤姐儿,“速速着人打扫两个院子出来姑老爷一家住下,缺什么只管取来添上,再不够,就来我房里拿。再拨几个伶俐的下人去服侍。另外,立时打发车马去接了姑太太家的行李并跟进京来的家人们回府。”
贾敏听说,忙摆手笑道:“母亲不必麻烦,我们已经安顿下来了……”
“诶,外面如何及得上家里,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贾母以为女儿是在同自己客气,忙笑道:“你是我的女儿,荣国公府的姑太太,住自己家那还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又何须客气,敢是怕你哥哥嫂子们说什么不成?你只放心罢,你哥哥嫂子们必定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你回来住的,没见你嫂子一闻得你回来,还特意换了周身的新衣衫欢迎你?”说着似笑非笑扫了王夫人一眼。
刑夫人听说,便忙上前笑道:“求还求不来姑老爷姑太太一家子住下呢,又岂会说什么?”
王夫人亦上前亲热的向贾敏道:“一家子亲戚骨肉,正是要团聚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过日子才好呢,姑太太就不要客气了。”又道,“姑太太未出阁时住的屋子老太太还一直给留着呢,要不就住了那里,整好那里屋子阔朗,离老太太的屋子也近。”
如海昨儿夜里已再四叮嘱过贾敏,切不可松口说要住进贾府的,一来林家跟进京的下人众多,房舍不好安排不说,每日的吃穿用度便是一项不小的开支,按数算给贾府罢,只怕贾母会不高兴,不给罢,又恐贾府的当家人不高兴;二来则是如海要会同僚,若是住进贾府,人来客往的也不方便,且还要防着贾府某些有心人打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坏了他的名声。
贾敏亦非那愚钝之人,不过一细想,便知如海的顾虑都有道理,已慎重答应过他,因此这会子闻得贾母再四挽留,仍是毫不动摇,笑道:“我们并非住的客栈或是驿馆,而是住的早已着人进京置好的房舍,**都是齐全的,就在离府里不远的荷花里,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平日里要往来,亦是极便宜的,母亲只管放心罢。”说着悄悄儿与贾母使眼色。
贾母会意,明白女儿女婿必定是有自己的考虑,又想着以后女儿一家是要定居京城的了,自己什么时候想见她了,都是极便宜的,较之以前一个在扬州,一个在京城,经年亦不能得见一面已是好得太多,自己也该知足了!遂点头道:“罢了,就依你罢,但只缺人或是缺什么东西了,千万记得使人回府来取,不然我可不依的。”
贾敏笑嘻嘻的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只怕明儿我真使人回来取时母亲压箱底儿的好东西时,母亲又该后悔今日把话说得太早了!”
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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