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豪的勇武,使得破门的那一刻既显得惊心动魄,又是顺理成章,等到日上三竿之时,李继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个地形险要的小岛。。
清点战斗状况,除了一个船员在与敌人抢夺寨门时不当心撞破了头、一个船员在抓捕俘虏中扭到脚外的轻伤外,取得的完美的胜利,胜利却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按照事先的布置,姜力、牛大、王铁蛋在狗子、王大等降兵的带领下带着几组人去清抄山寨的财产,战斗中唯一死的只有牛刚一人,而牛胡子的婆娘、几个小妾都背活捉,稍作威吓和以性命利诱,就供出了所有的钱财收藏点。
抄出的金银,大大超出了李继的预想,牛胡子不愧为纵横在高丽和日本海域的惯匪,经年的收获颇为丰盛,除了各式杂七杂八的货物外,共清点出金银价值超过十万贯。这让李继几个都大吃一惊。
不过另外有一件事,让李继几个颇为头痛,前番海战抓捕到的俘虏,经过仔细审问并向降卒了解后,罪大恶极的一些头目已经被韩豪直接砍了,不过匪首牛胡子还押在船上,前番考虑到可能攻取山寨时如果不顺利,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不过现在这些布置都无用了,这牛胡子和他的老婆、孩子的处理到是急需处理的问题。
李继考虑再三,牛胡子必须死,否则一是有后患的嫌疑,二是新降的海盗军心不稳,不过他到底并非嗜杀之人,犹豫之时,把唐义找来商议此事,唐义听了之后,考虑了片刻,告诉李继由他去处理,临走时拍拍李继的肩膀,“子遇,此事不用担心,此事不能留有后患,但求安心而已。”
稍晚些时候,唐义回来告诉李继,牛胡子悬梁自尽了,死前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放他家小一条生路,李继自然明白,这必定是唐义以这个条件迫使对方的结果,不过这对于牛胡子未必不是一条生路。
李继拍拍唐义的肩膀,解嘲道,“公明,此番出海,我等怎么就变的杀神一般,我常自诩是读书人,不料却这么快双手都沾上了鲜血。”
唐义显然这两日也没少思考这个问题,笑道,“我常信智者不惑的信条,子遇为何今日会为一个匪首的生死如此忧虑呢?”
“公明,我的心思你自然明白,为了此番远航,我谋划良久,只是事到临头,看着这么些人就在面前死去,虽然他们大多是罪有因得,不过这也让我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我是担心,我时常挂念在心中——兼济天下的想法,需要付出太多代价才能得以实现。”
唐义拍拍李继的肩膀,哈哈一笑,“不瞒你说,子遇,我在遇到你之后,从你那里学到了太多东西,我坚信你的选择,所以你要下四海之时,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两人相视哈哈而笑,笑声招来了韩豪,李继顺便就把考虑好的安排说出来,让两人参详一番,这个岛屿作为对东瀛贸易的重要据点,李继想要驻守的,不过目前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只好先行放弃。
李继摊开地图,指着上方的济州岛,“济州岛,那里现在是高丽国所属的,高丽现在称臣与金国,我当在适当时机取得此岛的控制权,到时候与此岛互为呼应,则东瀛贸易的控制尽在我手。”
“子遇,我们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手,这如何解决?”唐义提出了问题。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这些海盗,我盘问过了,多是北方汉民下海后成匪,现在金国虽然国政平稳,不过思念故国之人比比皆是,我当打通这条航线,有两条路线,一是走登州,一是走复周,等此番海贸结束后,我当遣人去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