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七弟生病,为何还要费神在民间行走呢?父皇难得设家宴,我们兄弟姐妹多时不曾相聚,七弟若在,真是其乐融融。”太子楚萧道。
楚皇隐隐有些不悦。
楚离头更低,仿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儿臣身子抱恙,因怕诸多姐妹兄弟欢聚之时,独儿臣一人愁眉不展,恐扫了父皇的兴,故而只身去了碧渊寺礼佛,没有参加父皇用心良苦准备的家宴,咳咳,谁知……”楚离开始咳嗽,身子微微摇晃,倒退了三步,站立不稳。
“离儿,你怎么了?!”楚皇从床上坐起,惊问道。
楚离抬起头来,英俊无匹的面容已经刷白一片,他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臣在碧渊寺礼佛时遇刺,听闻父皇也被贼人所伤,赶忙进宫探望父皇伤势,咳咳……幸好父皇龙体无大恙,儿臣……”作势要倒。
“来人,快给朕传太医!”楚皇大惊地叫道。
“七弟。”楚萧扶住了楚离将要倒下的身躯,“没想到你也受伤了,严重吗?”
“不碍事的。”楚离惨白着脸笑道。
太医三三两两地进来了,孙太医率先走过去,拨开了楚离身上的白玉锦袍,胸口处顿时露出狰狞的血迹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七皇子伤及心肺,又因为心焦多虑,未能好好救治调养便奔波劳累,导致血脉受损,怕是一年之内都不能再碰兵器,不能再练武艺,不能再上阵杀敌了……”
楚皇呆了呆,继而拍了拍楚离的肩膀:“我儿,受苦了。”
楚离的表情很是哀痛,脸色苍白如纸:“父皇,儿臣让您失望了。”狰狞的伤口,惨白的脸色,哀婉的口吻,沉痛的语气,一切都给这位大楚战神蒙上了一层悲凉的伤感。
贤德皇后却是一笑:“陛下,离儿受了伤居然都不告诉您,真是个好孩子。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离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臣妾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比对萧儿还操心得紧,这会儿看到他这么痛,臣妾……”她开始哽咽,用锦帕拭泪:“臣妾心里真是难受……”
“母后,儿臣没事,真的没事……”楚离气息微弱地接道。
贤德皇后走上前去,抱着楚离的肩哭得哽咽不止:“我苦命的孩子,你母妃去世得早,我没能照顾好你……”突然转头,情真意切地对楚皇道:“陛下,离儿是个劳碌的命,为了大楚东征西讨这么多年,一刻都不曾安歇。既然孙太医说离儿一年之内都不能再带兵打仗,不如陛下将离儿的兵权收回,免得他担心太多,操劳太多,不能安心养伤。您说是不是?”
楚皇看了看楚离,犹豫着,未下决断。
楚离虚弱地闭上眼睛笑了:“父皇,母后说得极是,儿臣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这带兵打仗一事,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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