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坦克越打越起劲,一组漂亮的组合拳,竟生生地把徐云起从拳台边角打得横飞出去,徐云起的眉头被他打破,鲜血流进眼睛里,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染成了血红色。
汗水与鲜血,将看台上的观众们刺激得如发狂般粗鄙的吼叫。
“打死他,打死这个黄猴子!!!”
铂金打造的枪柄被手掌温暖,接头人按紧了自己的枪,心里平静了许多,可当他刚想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右臂酥麻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接头人大骇,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右臂就像是被人斩断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感觉。
林向晚翻出手拳,她静白的手心里躺着几枚素洁的银针,银针在白灼灯下闪着妩媚幽蓝的光芒,“我要是你,就不做那种蠢事。我既然有胆量和k谈,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要除我很简单,不过你能除了我身后的人么?”
麻木的感觉如某种疫病般开始顺着手臂向整个右半身蔓延,接头人此刻就是有天大的怒气,也都化为无形,他苦笑着求饶道,“林小姐,算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若一定想见k,那我就不怕麻烦,给你递个口信,不过话说回来,所谓愿赌服输。如果这场赌局,我没输呢?”
咦?身体被制,却依然不死心?
这种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的倔强,让林向晚几乎要为他叫好了。
只不过,她既然费了这么多功夫设下了局,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就逃出去。
“没输嘛?我看,马上就要输了啊。”在接头人耳边低语,叶向晚用两个手指轻轻地朝台上点了点,“倒!”
坦克的攻击力再强,毕竟也还是肉身,不是钢铁打的,在抡了太久的拳头之后,眼看着徐云起被打得血肉模糊,于是他稍稍地停顿了一下,想要喘口气。
可也就是这一停顿,一直蛰伏的徐云起突然从地上窜起来,伴着叶向晚的那一声,“倒。”紧握的右拳一下击在坦克的太阳穴上。
场中的时间像是有片刻的停顿,随后,小山一样的坦克轰然倒地。
胜负在一招之中见了分晓。
裁判在读秒时,一向吵得像蛤蟆坑似的拳场中难得地寂静了,台上的观众几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以凶猛残忍体格健壮的坦克,被人用看似轻巧的一招打倒,竟再也爬不起来。
直到裁判喊出“ten”并将徐云起的手高高举起来的时候,台上骤然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声,拍了拍面色如土的接头人的肩膀,林向晚眉开眼笑的说,“愿赌服输,我等你的好消息。”
林向晚带着叶楠离开拳场的时候,雪仍在下。
一片一片的雪花,就像少时读过的课本中所描写的那般,如鹅毛般从紫蓝色的天空里打着旋地落下。
一直落在叶楠长长的睫毛上,借着他的体温,化成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只不过,现实没有书本里那样美好。停车的地方离拳场还有几百米路,林向晚抱着叶楠,一大一小,艰难地在齐膝地雪地中挪动着。
“妈妈在前面走,小楠跟着我的脚印走,好不好?”
三四岁的孩子虽然没有多少重量,但现在天气寒冷,怕叶楠着凉,林向晚特意给他多穿了几件,抱着叶楠走了多没步,她就觉得心脏在胸膛里嘭嘭地激跳着,口中隐隐地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叶楠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百元大钞叠成的绿青蛙,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林向晚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叶楠放下,自己奋力地向前走着,在积雪中开出一条道理来。
四年前,叶向晚改了母姓和沈士君一起来到美国。她没有选择已经办好入学手续位于马里兰州的jhu,而是一路辗转,来到中部的芝加哥,读了一所普普通通的社区学校。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为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坚强的女性,也足以为一个人的软心肠,化成铁石钢。
ps:多谢lijg123123亲的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