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狄皱眉,“支票让钟悦开给你,钱不会少给你的。走吧。”
女人偏头,对着店外黑麴麴的小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好,我今天就不打扰了,楚少如果再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楚氏虽然倒了,但并不代表楚狄也倒了。有钱的就是爷,她不介意多接几个如此轻易的生意。女人说完,款款地从楚狄身上跳下去,拉了拉已经蹿到臀部的短裙,以十分优美华丽的姿态开门走了出去。
楚狄待她离开后,懊恼地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只不过林向晚对他的态度让他实在无法再隐忍下去。如果只是她一个人,他或许会有耐心陪着她,等着她回心转意。可是一想到这么晚,那个进到她房门中的男人。
楚狄觉得自己简值快要疯了。
叫女人来,也只是想让她做戏,只不过让楚狄没料到林向晚这么快就又跑出来,那女人贴上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防备,后来想着干脆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倒看看林向晚会有什么反映。
可是她……
这算不算作茧自缚?他其实早就该猜中吧,她会怎样。如果她真的在意他的话,就会冲进来,可是她凭什么在意他?在她心里若有他一丁点的位置,她又怎么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是自己该死心了吧?一直听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可楚狄却觉得,哀莫大于心不死。
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何种境地,才能心死啊……
苏岑在办公室加班,突然听到门卫说有人找她,等来到法检所门口才发现是林向晚。
林向晚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表情十分凶恶,像是怕林向晚逃走似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林向晚尴尬地对苏岑摊手道,“师姐,麻烦,借我一百块钱,出门带了钱包,但忘记往钱包里放钱了。”
苏岑无语,从衣兜里胡乱掏出些零钱塞过去,把林向晚赎回来。“你怎么过来了?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待着。”
林向晚揉了揉被人攥得生疼的腕子,把照片递过去,“你看看这个东西,我觉得咱们那个案子有希望了。”
经过苏岑的仔细对照,确认了两张时隔近二十年的照片上所出现的伤口应该为同一种利器以同样的手段所致,不光如此,她们在资料室里翻找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宗,还发现了许多惊人的相似点。等苏岑和林向晚从资料室出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林向晚揉了揉通红得像是兔爷的眼睛道,“二十年啊,就算犯罪人当初只是个青年人,现在也步入中年了,时隔多年,他为什么还会重操旧业?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还是他无法按捺自己的欲/望?”
“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就算手法相同,也可能是两个人做的,或许是师徒关系,也有可能是父子。”苏岑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答道。
案子有了突破,虽然不一定能够因此就被侦破,但也总比没头没脑的乱撞强。
林向晚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咂舌,夏季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地,她搓了搓起了层鸡皮疙瘩的手臂道,“难道变态也遗传?”
“当然。你知道么,性格是人类遗传中最为显性的一种,如果父母中有一方精神方面有缺陷,那么他们的孩子就很难有健全的人格,就算孩子天性没有问题,在不正常的家庭里成长起来,也会导致后天的缺失,只不过这种缺失可能一时半会儿并不会表现出来,等到某一天,某个特定的事件发生,才会将他性格里极其不完全的一面激发出来,到时候会产生什么后果,谁也无法估测。”
林向晚听苏岑的话,听得遍体生寒,她突然想到自己和叶楠。
是不是因为她的性格不好,长期的压抑,所以才导致叶楠会有孤僻症的反映?如果叶楠继续在她的照顾下成长,会不会迟早有一天,他的病症会再次爆发?
林向晚越想越心惊,连脸色都变得苍白,苏岑站在一旁看着她,以为她是因为熬夜所以才会这样,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赶紧回去吧,孩子还在家里吧?这边的事情不是你我能管的了,后面的调查会交给他们重案组,我放你两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你看你那张脸,比纸还白了。”
林向晚魂不守舍得回了家,因为心里想的事情太沉重,所以经过小区便利店的时候,她根本没心思往里面张望,就连楚狄在后面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几声,她都没听见。
一直到上了楼梯,打开自家大门,林向晚都像是抹游魂似的,连眼神都不能聚焦。
徐云起听见门响,就从厨房里出来,他身上系着林向晚平时穿的围裙,一手拿平底锅,一手拿着铁铲,瞧见林向晚就朝她笑了笑,“回来了?叶楠已经睡了正在洗脸,你要不要也洗一下?早饭马上就做好了。”
食物的香气给人一种极其温暖的感觉,林向晚感觉在那一瞬间,她的灵魂归了位,她猛地抬起头,对徐云起道,“老徐,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觉得你挺好的,咱俩结婚吧。”